会我一过去,你突然出手摔我个狗吃屎,趁机就算我输了砍我们的头,那可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你要是这样干,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这倒也不打紧,可因此失了人心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贝勒爷你说是不?”
关山月还真怕莽古尔泰不按套路出牌,比如出其不意的拍他个脑浆四溢。
莽古尔泰人虽然是个武夫,有时候脑子也有点不灵光,不过关山月话说的这么直,他也听出话里话外的再挤兑他不要突然袭杀他,“你这小娃娃忒是滑头,你有话过来直说便是,我一个贝勒爷难道会袭击你一个小孩子不成?”说完冲着关山月直翻白眼。
关山月得了莽古尔泰的允诺心中有了底,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他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贝勒爷将行之事,小子劝你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因为事情已经败落了。”
莽古尔泰虎目圆睁,登时便伸手抓住关山月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面若寒霜的低声说道:“这事儿如此隐秘,你一个汉人娃娃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虽然喜欢你聪明伶俐,但留也不能留你性命。”
关山月其实是在诈莽古尔泰,他也吃不准现在莽古尔泰现下有没有反心,看莽古尔泰那如临大敌的表现当即便坐实了他图谋不轨的行径。
冒死一搏竟被关山月赌对了,他顾不得被莽古尔泰抓的喘不过气来,脑子高速飞转,还真给她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你……快放开……我,我死了……再也没人……能救你了。”
莽古尔泰见关山月手脚乱舞脸憋得通红,仆一冷静便意识到了自己是未打先招,这小子未必知道自己图谋之事,自己这么激动作甚,“放了你变放了你,我且听听你的说辞,难道你能说出花来不成。”
关山月揉了揉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咳嗽了几声,“咳咳……多谢贝勒爷手下留情,小人和那少年其实是奉命来给贝勒爷送信儿的,只是我一个无名之辈一直进不了贝勒爷的家门,纬二路掩人耳目这才跟到这行此下策,还请多多见谅。”
莽古尔泰面露惊色,想到自己贝勒府戒备森严,定是守卫的亲兵见他是生面孔便把他们赶走了,“小娃娃别怪那些亲兵,那也是他们的职责。我四处征战杀人无数,惹下无数仇家,每个月都有蒙古人和汉人来寻仇,所以戒备森严了一些。你刚开说你们是来送信的,这又从何说起?”
关山月正在想如何答复莽古尔泰怎么没去贝勒府禀报的事儿,见他竟然为自己想好了说辞,当时心中便长出一口气,点头笑道:“贝勒爷明察秋毫,就跟您老人家在场一般,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哥俩还没接近贝勒府的正门便被外围的兵丁给赶了出来。此事干系重大,周围这么多人在围观,人多口杂,贝勒爷看今日这比武……”
莽古尔泰虽然不全信关山月说辞,可见他如此年纪轻轻考虑事情竟然如此周全,也不敢全不信,当下便点头低声说道:“小娃娃考虑的周全,这平局既能顾全我的脸面,又能保你们性命,这计策挺不赖,这是你们早就想好的吧?”
关山月连忙赔笑,“我就是个臭皮匠,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称不上计策二字。这种雕虫小计,跟贝勒爷这用兵如神的诸葛亮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不及。”
后金贵族野猪皮熟读三国,把三国当兵书看,即使不识汉字的莽古尔泰也叫汉人给他说过三国,这卧龙先生诸葛亮的威名他还是知道。如今见着小娃娃竟然将自己比作卧龙先生,他心中是心花怒放。
莽古尔泰笑容可掬的看了关山月一眼,当真是越看越喜欢,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退了一下,朗声说道:“今天这局比斗,我们是平局,那些汉人全都放了吧,还他们自由身。不过那为小哥可万万放不得。”
色布腾见关山月嘀嘀咕咕的跟莽古尔泰说了这么久,不知使了甚么妙计见那些汉人竟然当场被释,当即便兴高采烈的要用手去拨开架在脖子上的钢刀。
谁知莽古尔泰一句:“不过那为小哥可万万放不得。”立马把他打回了十八层地狱,他心中一阵悲愤,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关山月,心中暗道:“都怪我看走了眼,平日里关山月装的正气凛然,对我也是照顾有加,如今这莽古尔泰放了汉人,可偏偏留下我,看他那喜悦的样子,定是这关山月临了怕死做了懦夫,将我巴林部路之子的身份给出卖了出去。不过也好,用我一人的性命换这么多人的性命也算值了。”
想到这里色布腾神色一正,义正言辞的冲着莽古尔泰怒喝道:“莽古尔泰你要是条汉子,就给小爷我一个痛快,折磨人那都是下流手段,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莽古尔泰闻言咧嘴一笑,“你这小哥好生古怪,我平白无故的杀你作甚。我不但不杀你,我还要请你去我府上喝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