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往后退了几步,垂下小脑袋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却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低声争辩道:“雪儿又不是累赘,不会拖相公后腿的。雪儿的功夫可一点也不比这群弟兄们差,一会还要保护相公呢!”
关山月最看不得小妮子这幅摸样,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却如同化了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妥协道:“行,行,行,怕了你了,你就站在我的身后,哪都不许去。”
小妮子抬起头笑靥如花,见目的达到便乖巧站到了关山月的身后。
周围的亲兵们见关大人没几句便败下阵来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胸口顿时剧烈的起伏起来,看的出他们的憋得十分辛苦。
关山月把目光重新移向战场,判断着吹响号角的最佳时期。等了片刻,眼看派出劫营的士兵就要跟后边成建制的金兵要交上手了,他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吹响号角,打开城门!”
呜呜……呜呜……呜呜……
呜咽的号角声顿时盖过了战场的上的喊杀声,前去劫营的朵颜城士兵早就杀红了眼,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又跟后金兵厮杀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交替掩护着撤退回了朵颜城。
待到所有的士兵都安全的撤回了朵颜城,为了防止追杀的后金士兵趁乱冲进城里来,负责守护城门的士兵连忙紧闭城门。
待到关闭城门,关山月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冲着城下那些横七竖八的瘫软在地,早就杀成血人的士兵咆哮道:“你们他娘的耳朵塞驴毛了,不要命了,都吹两短一长的撤退号了还不撤退?你们他娘的那个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不难过?”
关山月这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底下的将士们闻言扬扬了扬手中的猎获发出一阵哄笑,心中却跟数九寒天抱着一个暖炉一样暖暖的。
关山月瞪大着双眼狠狠地把手中的鸡蛋冲着他们砸去,咬牙切齿的骂道:“妈拉个巴子的,我是说让你们挣军功,那可是在保命的前提下。你们他娘的倒好就跟狼见了羊一样,玩命割头。你们知不知道,就是有一百个头也换不回你们一条命啊?一群二杆子,一群不识好歹的二杆子!”
底下的横七竖八的战士们呲牙咧嘴的就跟没听见一样,把关山月的叫骂全都当成了耳旁风,手中传递着关山月从城头扔下的鸡蛋,没心没肺的你一小口我一小口的分食了起来,吃到鸡蛋的人一脸的幸福,就跟这几个鸡蛋是都指挥使大人犒赏他们的一样。
关山月看着城下这群疯子一个脑袋两个大,气的他是暴跳如雷。
反倒是魏忠贤一脸的高兴,因为他在大明为官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求战心切,打起仗来还不要命的军队,“关大人,将士们也是一片赤诚嘛,杂家倒是觉得他们勇武过人,杀敌有功,得重重的赏赐他们。不过眼下还不是开庆功大会的时候,现在后金这群野猪皮竟然不知死活的压上来了,夜间攻城他们胆子可真够大的,你看看咱们下一步?”
关山月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看着城下乌泱乌泱的打着火把的后金兵没好气的吼道:“滚石檑木准备,开始烧沸油,所有的弓弩手、床弩覆盖射击,撤掉炮衣,给我狠狠的轰他们!”
箭矢就像雨点一般刺入敌人的胸膛,无情的收割者后金士兵的生命,战场上想起一阵阵惨嚎。这些士兵本想往后退却争取一线生机,可后边的士兵却想让他们当炮灰,玩命的推搡着前面的士兵。
这次阿敏竟然把部大军全都压了上来,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利用人数优势拿下朵颜城,报刚才那火烧连营之仇。
此时人挤人的后金的士兵早已没有了阵型,那拥挤的人群恰好为红夷大炮提供了完美的靶子。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红夷大炮的射击声就跟雷声一样响彻整个战场,如果说弓箭是麦收时节老农手中挥舞的镰刀,红夷大炮那喷吐出去的炮弹就跟联合收割机一样高效率的收割者稻田中那金黄的麦穗。
阿敏听着此起彼伏的炮声是心乱如麻,他顿时便想起了那被炮击而死的努尔哈赤,“这……这……这事朵颜城吗?见了鬼了,他们一夜之间怎么变出来了这么多火炮啊?听着此起彼伏的炮声,竟然比山海关还要多,这说不通啊?你们这群****的谋士,不是说手到擒来吗?”
阿敏身旁的谋士也慌了神,生怕阿敏迁怒于自己,清点了几遍那忽明忽暗的火舌,颤抖着说道:“贝勒爷,这群明军竟然有十多门大炮,我们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