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龙紧咬下唇,左手扶剑右手握拳,来回踱了几步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如若众位接受整编,贺某敢打包票,关大人能有八成的把握求圣上降下圣恩来。”
李自成闻言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抚掌笑道:“当初落草为寇,也是迫不得已。能为国尽忠,也不枉费了老天爷给的这幅好皮囊。只是若真能保全李某这两万多弟兄的性命,还请贺大人给他们一个去留的自由。”
贺文龙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远处天空中盘桓的乌鸦,朗声说道:“那是自然,贺某可匀一些粮草给诸位弟兄们,南大营中的军医也会对受伤的弟兄提供救治。将军可随我入城,只是在圣旨未来之前,还得委屈弟兄们在城外安营扎寨。”
李自成觉得并无不妥,在赦免的圣旨下来之前他们还得背负一段时间民贼的名声,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只是这一来一回恐怕颇费时日,大人可否知会李某一声,大概是多长时间?”
贺文龙一拍脑门,笑道:“都怪本官疏忽了,关大人现在就在高丽半岛,我这就差一条快艇前去禀报,圣上也在辽东。这个时日估摸着已经没有后金的存在了,想必关大人已经跟圣上完成了会师,用不了多少时日的。一来一回,多说五日,足矣。”
宋献策明知贺文龙让李自成入城是当人质,可并未说破。既然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又何必节外生枝。如若真能保全身后两万多弟兄的性命,让他们重新做回食能果腹,耕有其田的日子,别说是做人质,就是立马身死也是功德一件。
他恭敬的冲着贺文龙深施一礼,不亢不卑的说道:“那劳烦大人了,罪民恰好利用这段休整的时日做一番梳理,整理出名册后,到时候那些弟兄愿走愿留,大人一阅便知。”
贺文龙是爽快人,拉着宋献策的手说了一番感激的话后,当即便命令军需官调拨出一批粮食,供这两万多农民军用度。
登州城的百姓们听闻官军打了大胜仗,全歼来犯敌军,他们高兴的箪壶食浆连夜前来犒劳南大营的官兵。当得知此役的胜利,乃是昔日的“民贼”牺牲八万多人才换取来的后,他们是涕泪满面,悲痛难掩。
没有给养的农民军接受完粮食便和衣而睡,当第二天他们醒来后现远处的登州城中竟然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就跟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一样。
眼尖的人,跑到近处细看之下才现那是一面面白旗,登州城中的百姓们家家户户挂起了白旗,不明所以的他们跑到城中一问才知道百姓们是在为那些战死的农民军们招魂。
以前他们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那曾获得过这般殊荣,两万多西北汉子感动的哇哇直哭,哭的就像个纯真的孩子一样。
他们擦干眼泪投桃报李,没用人招呼便加入到打扫和清理战场的行列之中,帮着南大营的官兵们打扫起战场来。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抢着干,他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孔武有力过,他们要报答登州城中的百姓们。
至于敌军的尸体,贺文龙依照关山月定下的规矩,为了避免疫情的生,挖了数千个大坑后,全部火化。把他们的骨灰撒上石灰粉草草的埋入土中,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贺文龙没有给他们留坟头,他们到死来连个名姓也没落下也算是罪有应得。
辽东战事果然如同贺文龙卡预测的那样,此时辽东已无战事。只是关山月要按照以前的誓言将沈阳城中的十多万野猪皮和数十万高丽棒子们赶尽杀绝的时候,杨嗣昌这个圣母婊不失时机的蹦跶了出来。
这货前几日阻挠崇祯帝赦免农民军不成,今日他竟然跟窜稀一样当着众位将领们的面表了一番长篇大论,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死活不让关山月将他们坑杀掉。
杨嗣昌自以为这次摸准了崇祯帝的脉搏,仗着自己是老资格,见关山月根本不尿他这一壶后,竟然不知死活的拉着关山月闹到了正在沈阳城中休整的崇祯帝的面前。
崇祯帝本来正在跟折磨大明数十年的后金政权脑皇太极进行“友好”的交流,听着门外如丧考批的杨嗣昌出阵阵撕心拉肺的啼哭,心中怒火横生,忍不住的大喝道:“王承恩,宣杨嗣昌觐见,今日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定将他千刀万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