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一直在逃避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的魏水,明明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跨过科举这道门槛,但他为什么要去读书?而且就像旁人所说的那样,甚至能读成了书呆子。
就像疑难杂症往往用偏方怪方去治一样,疑难的问题,往往都会有那么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奇葩答案。在跟魏山促膝长谈之后,他终于通过旁敲侧击的搞明白了这个问题。
魏水之所以拼命的读书,首先是因为他属于万里挑一的那种从小就喜欢读书的好孩子,其次则是因为他空有过目不忘的记性,也写得一手好字,却注定不仅无法参加科举,还要承受来自学渣们的嘲笑,因而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刺激。
总的来说,就是聪明的脑袋,低贱的身份,加上偏激的性格,导致了这个悲剧的产生。
孙冀北惦记魏水很久了。但魏水虽然不能参加科举,却始终在内心深处自欺欺人的以读书人自居,不屑去掺和士农工商中最底层的商,更加看不起孙冀北这样不走正道的家伙。
魏山当然明白弟弟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也知道,比起拿妻儿抵债,让他弟弟去当个账房先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亲眼目睹了魏水一步步被刺激成那副样子,魏山实在是狠不下心来,逼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而且,逼急了他会发生什么?天知道!
一场本不该发生的闹剧,在魏水终于肯“牺牲原则”的重大转变中,顺利的落幕。
魏山照例去赊酒喝,魏杨氏则急忙擦干了眼泪,心疼的安抚着两个同样受惊不小的儿子。
“嫂子,早点儿休息吧。”魏水摸了摸鼻子,尝试着劝道。
魏杨氏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眶显示出曾经哭泣的痕迹,微微泛白的薄唇轻启,像是想要微笑一下,却没能如愿。最终,只轻轻地道了声:“谢谢。”
谢什么?魏水摇头笑了笑。他并不觉得魏杨氏需要表示感谢,因为他救下人家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实在是受之有愧。
夜色渐浓,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魏水再一次一个人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看着熟悉的巷内夜景发愣。
任何时代都是一样,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正是今晚的家中一幕,让他坚定了必须尽快抱到古三千那条大粗腿的想法。而且有赌约限制,三天,最多三天,他必须拿到投名状才行。
报仇?魏水挠了挠头,努力琢磨着最佳的方案。
“二叔,还没睡?”身后传来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魏水回头一看,只见身穿着一袭单衣的魏初一就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感觉今天魏初一对他的态度,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了。
果然,往日都是他强拉着魏初一聊天,而今天,魏初一却主动和他并排坐在了门槛上。
由于对对方心理状态并不理解,魏水理智的选择了先听对方说什么。可惜,魏初一似乎有些紧张,以至于两人并肩坐了半晌,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终于,还是魏水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魏初一连忙点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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