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学堂边上,听过孩子们读书,说道,益者三友、损者三友什么的,那损友肯定说得是魏水这样的家伙。
如果早几天前,方致胜或许直接甩袖离去,二人就此老死不再往来。但说来也奇怪,这不过几天的工夫相处下来,方致胜已经是对这个人感兴趣,多过所谓的命运安排了。
算了,忍了吧。方致胜这样想道。
见方致胜没话说了,魏水又急急地问起了刚才的问题,“到底是谁把你给打成这样的?你跟我说,我好给你报仇啊!”
“还能是谁?”一想起自己的满身伤,方致胜就气不打一处来,“是欠债不还的那个,古员外的远方亲戚,古有德。”
“他?”魏水不禁惊讶,“你招惹他干嘛?”
方致胜振振有词,“我不是无聊嘛!今天一早,我一路往南走,换了几个地方摆摊,都没有人理我。我就想啊,与其空坐一整日,还莫不如先把第二件事儿给办了。我回来找你,可没找到。那我就只能自己去喽!谁知道,那家伙,他不但不肯还钱,还派人把我给打了一顿。就这都不算什么!我跟你说,还有更恐怖的呢!”
“你说嘛,我听着呢。”联想方致胜身上血液的味道,魏水已经可以猜到结果了。
为了制造气氛,方致胜特意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杀了一个人!剁成肉块,穿在签子上,就那么……就当着我的面,烤了吃了!还洒了我一身的血!”
“然后,你就晕过去了?”魏水扶额,智商何在?
“是啊是啊!”方致胜理直气壮。
魏水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亲眼看到他们杀了一个人吗?还剁成块儿?”
“剁成块儿我倒是没看见。”方致胜想了想说道,“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当着我的面,把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拖到厨房里头去了!惨叫我都听见了!古有德说了,来讨债的,但凡惹急了他,就都是这个下场!”
“嚯,这就把你吓晕过去了?”魏水很无奈。但看方致胜依旧是一脸‘我胆子这么大还被吓到了,那就是很吓人’的样子,只得跟他解释道,“这血里头一股子膻味你没闻到吗?这不是人血,是羊血!人家就跟你演了一出戏,就把你给唬成这样!当场晕厥!一直晕倒刚才!我真服了你了,还讨债呢……像你这样的,讨得到债吗?”
方致胜将信将疑,“这……真是羊血?”
“废话!他一个生意人,和气生财,没事杀什么人呐!”魏水没好气地数落他道,“讨债,有三大忌讳,第一,忌慈;第二,忌昏;第三,忌懦。你这就是懦!刀子没砍在你身上你怕什么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又不是土匪,想杀人就杀人吗?”
方致胜听得一时羞愤,争辩道:“要不然你去要!”
魏水眼睛一瞪,“我去要就我去要!不过,咱可说好了,我要是把钱都要回来,你今后就得听我的。哪怕差着一文钱,今后我都任你摆布!”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