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室,床帐垂下,窗户打开,桌上地面很干净,丝毫没有纵情后的凌乱。楚情走到窗边朝下看了会儿,确认没人才走到床帐前,抱着胳膊懒洋洋地说:“不是让我教习风月,你不出面,我怎么教?”
帐子动了动。
楚情继续讽刺,“很不错嘛,在外游历两年,把世家子该学的都学会了,不该学的也学会了。你怎么不把百花楼包下,夜夜春宵?”
晃动的帐子不动了。
楚情不和他绕圈子,一边扯起帐子,用银钩勾住。光线撒进床帐,一个鸦青色的枕头横在棉被上。
“装神弄鬼。”楚情冷笑,把另一层帐子挂起。
苏宜抱膝蹲在床脚,小小的一团几乎融进被子里。光线大亮,他受惊一般跳起,冲出来,楚情被撞得趔趄,他却因为动作太急摔在地上。
于是,两人抱成团滚在地上。
四目相对,楚情看到苏宜眼底的不知所措,一路上酝酿出的气势烟消云散。
楚情眼色刚柔和下来,苏宜反而被激怒,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咬住她脖子。
楚情疼地咧嘴,声音在嗓子绕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
苏宜咬得嘴疼,松了力道,含糊不清地问,“不疼?”
“你又撒什么风?”
苏宜平静反问,“关卿何事?”
楚情沉默片刻,把苏宜推开两分,“确实,和我无关。”说话间,拉开两人的距离,“刚才百花楼的事,冒犯了。”
苏宜不退反进,支着腰贴近楚情胸口,仰着头,眼睛里有撕裂般的凶狠,还有一点游移的脆弱“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对我好,明说出来就好了。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虚伪做作。”
楚情微微蹙眉。这样的苏宜,好像初春房檐上的冰凌,很锐利,但轻轻一折,便能碎成满地渣滓。他为何会成这个样子?
楚情眸色不定,苏宜略有受伤,继而狠狠道:“有朝一日,我定要杀了你。”
楚情一惊。她和苏宜相处时间长了,怎的忘了他就是这般喜怒不定,阴狠残忍之人?但此时,她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心酸。
睫毛如蝶翼扇动,楚情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看到的,经历过的,别人告诉你的,也许都不是真的。人,不能因为一己遭遇,便全然否定真是美好……苏宜,在你眼中,女子当真都十分可恶吗?”
楚情说的很慢,每个词都很沉重,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楚情又说:“我知道,你从小身穿女装,身边人教你女子的行事作态,你心里不好过。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现在,你穿的是男装,一个少年男儿该有的,你都已经拥有了。苏宜,你何苦为难自己?”
苏宜愣了愣,有些迷茫,揪着楚情的手耷拉下,低着头,不说话。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她前世养的一条小狗,每次做错事就摆出这幅样子,让她心疼得不得了。
楚情艰难地忍住揉他头发的冲动,苏宜却开口了。
“我记得,见到的第一个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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