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渴望看着笑话。
“何彪。”
珙桐松开捂着半夏耳朵的手,带笑向何彪喊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快给大家伙,露一手!”
珙桐没注意到,在他离开半夏的刹那,半夏好看的眉毛不经意的皱着,觉得心里一空。
“珙桐大哥,您敲好嘞!”
何彪知道珙桐这是让他好好扬眉吐气呢,也不谦虚,眼睛有神,应声道。
话音落下,他小跑回堂屋里,跟着再出来的时候就是捧着一老木箱。
在满地的鞭炮屑中清出一块空地,支开马札,跟着坐下。
打开木箱,是制陶的工具,如辘轳,陶车,提前准备的泥土等等...
何彪的动作顿时吸引了所有围观人的注意,不管嘴巴在说着些什么样的风凉话,可暗地里却都悄悄凝神。
只见何彪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变得肃穆,跟着拉开了架势。
在准备的器皿里放上泥,倒入水。
双手或拍或打,有节奏的拍打声响起。
“呵,这小子有两下子嘛。”
珙桐一见,嘴巴咧开,满意道。
见到半夏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制陶分为和泥、拉坯、晾干、上釉、码窑、烧制六道工序。”
“何彪这是在进行第一步,和泥。”
“当然这泥可不是谁和的都行,里边有讲究。”
“用水把泥和匀还不成,得直到粘土绵、软、稠、韧...”
“缺一点都不行,都会影响最后成品的质量。”
珙桐不单是在为半夏讲解,也是在讲给村民们听。
只见珙桐顿了顿,随即继续道:“你听这拍打泥土的声音,是不是很有韵律,很有节奏感。”
“这就是水准,透着功底呢。”
“这小子,别的不说,单这架势,我敢说他有几分大师的气势!”
话语被村民们偷听在耳中,说风凉话,嫉妒的准备看热闹的人顿时哑然,悄悄缩了缩脑袋。
何彪很专心,全身心的投入,他的眼里只有那一团的泥土。
一遍遍拍打,似重复,却又不是重复。
直到确认无误后,把和好的泥放在辘轳上。
这辘轳是完全通过脚踩控制转盘的速度,不是现在外面常用的电动拉胚机。
何彪的脚踩动辘轳,转盘开始转动,跟着轻轻的滑动起手指...
在众人注视下,那摊在陶车上的泥土开始渐渐的成型。
何彪的手指滑动的速度与时间在悄然变化,他是有自己的一套东西。
一遍又一遍,不急不躁,从容不怕。
他的这股气度,让珙桐眼前一亮,觉得是真的挖了一块宝。
村民们虽然看不出太多,但只是看何彪在制土陶时的那气势,就再不敢多说了。
何彪制成的第一个土陶被所有人打量,可以看出是一只茶盏,有自己独特纹理的茶盏。
刚成型还需要晾干、上釉等步骤,行外人还暂且看不出好坏。
到这一步,今天的展示基本算完了。
一旁紧张的何父、何母算是送了口气,不求惊艳,但求稳妥。
可他们没想到,何彪却没有就此将这土陶茶盏放去晾干,而是从箱子里又掏出了根木条似的东西。
右手捏着木条,微微俯身看着茶盏。
跟着在所有人的惊神下,木条落在了茶盏的身子上。
还没晾干的土陶只是轻轻一划就是一道痕迹,制作师傅们往往都很小心。
何彪却不同,眼露精光,捏着木条的手速突然变快。
几乎只是一眨眼,他停下了,放下了木条。
何彪手捧着茶盏,站起了身子。
没有遮掩,为了给众人展示,特意拿近。
阳光下,茶盏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所有人看清时,纷纷面露震撼。
嚯!
不愧是村里近年来唯一的大学生,这手艺简直了!
小巧精致的茶盏壁上有含着古老韵味的纹理,更有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六个小字,‘赠恩人白珙桐’。
如果说只是土坯,只是纹理村民们还看不出功底,可这刻着的一行小字可就切实的显出了手艺。
从拿捏的力度,到技艺堪称一绝。
珙桐亦是大笑。
他这是真的给布依族传统土陶挖掘出了一个大人才啊!
“珙桐大哥,这个茶盏等烧制完后再送给您。”
何彪感激道。
“行!”
“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