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天色略晚时,甜姐儿的大舅二舅和舅妈们都回来了,因为甜姐儿的到来,一家人热闹极了,时不时传来真真欢笑。
其实王家并没有太多下人,只是厨房有两个老妈子,负责一日三餐,每房一个丫鬟伺候打扫整理,大媳妇和二媳妇按季替换管家。
一家人关系也比较融洽,之所以用“比较融洽”,一家人婆媳,叔嫂,难免牙齿磕到嘴,也不过是一些小事。
在大麒,并不盛行一夫多妻,除了生育问题如果一户娶纳两个女人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属于败坏门风。
倒有不少富户都养有外室,可外室一般是绝不会进门的。所以即使大宅子也不会有嫡庶争斗,而且王家老两口开明自然家和万事兴。
晚饭时,甜姐儿拿出和娘一起做的糯米藕,分给大家品尝,大家都吃过王氏的糯米藕,但这次的味道好似更加浓郁了。
这糯米藕整体呈粉红色,好似春日的桃花蕊,看着就心生欢喜。还没入口就被一股清香沁住心脾,轻轻咬开,外面感觉硬实但里面却是极其软绵的,口感极好,糯米粒又粘又香。
从入口那一刻,桂花儿的香味就从舌尖弥漫开来,藕的清甜甘爽配着糯米的香醇浓郁,好似一杯香茗让人回味无穷。后味儿真有一些茶香花香的回味。
老太太眉开眼笑“真是绝了,这糯米藕也真是被你们母女做成仙食了。”
“可不,娘,这糯米藕好像更有滋味了。甜儿你娘这是加啥料了又?”二舅妈姜氏觉着这次的藕更香了,好奇的问
“您吃出来了?这次我们除了桂花酱又添了茉莉花茶和桃花酒呢。”
“嗯,清香还有醇香,果然不错。”连不爱甜食的大舅,都称赞着。
而王保世,却一脸认真的看着藕,翻了翻,用手还摸了摸,指尖搓了搓。
“世儿,你这是咋了,咋跟个小娃儿似的玩起来了?”余氏看到王保世一脸认真的表情,觉得可笑,就笑着问。
“大嫂,甭管他,他就是这样,一天到晚神神叨叨愣头愣脑的。把我这个当娘的快要愁死了。”
“二舅妈,您可别愁,我小表哥一向聪明,说不定看我的藕又给咱家想到啥新品了呢。”
这把大家都逗笑了,是啊,糯米藕和笔墨纸砚可真没啥关系。
王保世也笑笑“娘,甜儿妹妹都会拿我打趣了,我在想这藕颜色真好看。”
天上挂着一弯月牙儿,和煦的风吹着刚刚暗下的夜色。屋内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饭。
韩孜顷在书院帮着风月楼羽化仙新得的曲子谱着词,他也经常帮着风月楼各个花魁谱新词,画像,抄写书挣些钱。
“你小子自从下午回来就这么嘴角含笑着,啥好事儿把你乐成这样?”同一个屋里住的好友吕运达奇怪的问。
“有吗?哈哈。”韩孜顷抬眼看着吕运达。
“别给我笑,你这招对我没用。膈应的很。”看着韩孜顷的贱笑,吕运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韩孜顷收了填好的词,收拾了桌案,准备去洗漱,他想明天一定要再去趟文采轩。
熄了灯,韩孜顷躺在床上和吕运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吕运达说“秋季乡试我真是没把握,我爹说请咱书院的夫子给我开小灶,我听说白文远年后就开始开了,啧,你觉得哪个夫子合适?”
“开小灶?找夫子开小灶?”韩孜顷脸上有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中有一个想法在撩拨。
“你又不用,你的排名挺考前,你也不看中这些,我呀,怕开了小灶也没啥用,不开又有点不甘心,唉,你说哪个夫子合适啊?”吕运达并没看韩孜顷。
“我也要开小灶,我找我们村的沈夫子。”声音压不住的兴奋。
“你们村的沈夫子?你们村不就一个教启蒙院的沈夫子吗?哪还有沈夫子?”
韩孜顷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吕运达只以为他说笑,没搭理他。
王保世吃完饭,转到甜姐儿身边想问她一些莲藕的事。
“怎么了保世表哥?是不是莲藕的事儿?”甜姐儿看吃饭时,小表哥目不转睛盯着莲藕看好久。
“甜儿越来越知我心了。”小表哥笑笑,让甜姐儿坐下,问到“我看莲藕变成了粉色,而汤汁却清亮,也不曾掉色,是什么使莲藕变色还不掉的?”
“哥,你是想做不掉色的染色纸是吗?”
王保世一脸的惊讶。随笑到“没想到甜儿妹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试了很多次,要不就会掉色,要不就会影响纸的书写,看到你做的藕就瞎琢磨瞎问问。”
“甜儿一直觉得哥你是咱家最聪明的人,我用的都是食材。不过你要想了解染色我到真知道有个人可是很精通的。”
“喔?你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平时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王保世当然疑惑,她怎么认识擅长染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