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欢手持毛笔,贝齿咬了咬毛笔顶上红色的挂绳道:“不知道啊,不过眼下也不是在画,而是照着书上的样子描而已,脱稿是很难的!”
南宫近前一看,她笔下的荷叶脉络清晰、形状翩飞,并不是静止而是随风摆动的形态,十分灵动。不禁道:“学过倒也罢了,若没学过还真是天赋异禀”
天井下千春清脆道:“小姐,瑞宝祥的二掌柜来了,说是对燕柳春景图很满意,麻烦小姐请人去做!还说带了定金过来,上回那样的锁还要十副!”
亭欢正要起身,酥姬已经袅袅然先下楼去了。
“我去就成了,亭欢坐着……”
看着酥姬的背影,南宫默默从袖口里掏出一叠书本大小的宣纸,约有五六十张的样子。
亭欢接过来一看,欣喜不已。
原来都是鵾邪宫里常年开的奇花异草和瑞兽神鸟的图案,笔力清俊,相当不俗!
“这是您画的?”
南宫微微一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什么也不会吧?琴棋书画我哪有不精通的,只是没心情操弄罢了!”
看着他悒悒不乐的样子,亭欢明白,鵾邪宫被毁、灵族覆灭对于他来说就如同灭族之辱,国破之恨!
他突然压低声音,正色对亭欢说:“有一件事,我只跟你说……”
戌时初,一家人都熄灯睡了,亭欢迷迷糊糊刚做了个梦,突然被敲门声惊醒!半晌才明白过来是吉金在敲二楼楼梯口的那扇门,虽是急促,却隔了一段,并不很响,随后板凳跟着大叫起来,才觉得突兀。
千春披衣去开了门,不一会儿传来两人上楼声,自己的房门也被敲响。
“小姐”
亭欢打开门,一双眼已是清亮的。
“门外来了一位很凶的军爷!说是有急事要找咱们开锁!”
“可以让生衣去!”
“生衣去了,没办法打开!”
“是什么锁连生衣也打不开,用钳子和铁锤也不行吗?”
“这深更半夜的,开什么锁,让他明天再来!”
传来的是酥姬的声音。
吉金犹豫了片刻道:“原本是不想理会他的,只是,只是……”
突然楼下院中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是生衣着急阻拦着谁,却被推开跌倒,新装的木门被“砰”地踹开,随后又有人踢倒了木桶和笤帚,板凳立刻加倍汪汪大叫起来。
简直一团糟!这还怎么睡?
“谁会开锁啊?立刻出来!上次不是连一个怪锁也开了吗?传的神乎其神的,快点出来!快快快,再不出来,别怪我发火啊!”
这声音粗鲁咆哮着,酥姬和亭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生衣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屁股跑上楼来。
“小姐!这军爷我拦不住啊!恐怕也惹不起,况且……”他欲言又止。
“小姐还是帮他解了吧!不然真麻烦的!”
“到底是什么锁?你用燕嘴钳和擂子都打不开吗?”
“是,是,哎呀!”
“用精挫呢?”
“也不行!”
他急的抓了抓头发,舔舔嘴皮走到亭欢面前低声道:“是……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