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去,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任何人踏进玉华宫,也不准她再出来生事!其余人等,也统统给朕退出去!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等不准擅自扰攘撷芳殿。”
贤妃惋惜的看了贵妃一眼,领着雨墨静静的离开,癫狂的贵妃吵吵嚷嚷的被映雪和其他宫人架着仓皇离去。
“夕月是什么人?”我无视皇帝的盛怒,追着想要问个明白。
“如今你已经找到家人,何必打听这些事。”皇帝错开眼神,表情有些怪异,声音却是温软的,看来这个夕月,对他来说是极重要的了。
“因为我这张脸跟她相似,所以你救了我,对吗?”我不甘心的继续问,心里却隐隐作痛。那些无端的情深款款百般纠缠,统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可悲的发现,自己仿佛受了伤,伤得那样深,却说不得也无从说起。
他看我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模样,深邃隐忍和无法忽视的深情,我被那种眼神刺伤了刺痛了,闭上眼睛,转过身吸了口气,稳住心神说:“不论公主今日如何,我都只能呆到跟她见面,我说好不偷偷走开,我等着跟公主辞行,从今往后就当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公主,请你好好照顾她,她其实是太寂寞了,眼睛治好了就由着她出宫去玩个痛快吧,她被束缚太久了。”
“你会去哪?”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含着泪依然不敢面对他,坚定地说“去哪都好,天下这么大,总会有容身之处的。”
“说得不错,如果可以,我也想驰骋天下快意江湖,可惜,如今只能羡艳幻想,”他语气落寞,“姑娘他日恢复了记忆,只怕要怪我,带着你来到这里,骨肉分离不得团聚!”
我忙转身郑重其事的对他说:“绝无此事,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此生不忘。他日如有机会,我定当报答。”
皇帝神色微微明朗了些,淡淡笑着说“这到不必,只求姑娘别怪我数次冒犯就已经很好了。”
我不由得红了脸,不好做声。
“皇上,公主的情形不大好,严太医请皇上-”霍公公急得什么规矩都顾不得了,皇帝立即抓住我的手,匆忙进了公主寝宫。太医跪了一地,唯独严太医一头汗的还在施诊。
“情形如何?”皇帝急着问,只见悠旸安静的躺在榻上仿佛没了知觉,我紧张的捉住她的小手,心急如焚。
“回皇上,公主脑中的淤血仅排出部分,臣的针灸之术不够精进,也只能如此,还请皇上延请名医-“严太医收了针,嘴里遗憾的说着。
“天下间,有谁能做到?朕一定请他来!”皇帝急得眼睛都红了,严太医小心翼翼的说:“从前宫里倒是有位太医针术天下无双,只是不知道如今去了哪里?”
“是谁,无论去了哪里,朕都要想法子找到他!”皇帝急切的望着严太医。
“纳言公子,曾经在宫中待过一段日子,臣记得,他是专职伺候太子妃的。”严太医说完话,便低下头不再出声。
“请他来啊,一定要请他来,请他治好公主的眼睛!”我急着催促皇帝,皇帝认真地看着我说:“他已经不在沧澜了,我就是想请也请不到的。”
我失望的低下头,看着悠旸沉睡的脸,哽咽的说:“公主会睡多久,如果跟我一样昏迷几个月都不醒多可怕,你救救她吧,既然我都能醒过来,你一定能救醒她的。”我不顾一切的抓着严太医的官服催他。
严太医低着头说:“救醒姑娘并不是下官的功劳,是皇上用内功帮姑娘打通经脉才醒过来的,如今皇上功力大减,半年之内都不能够强行运功为公主治病的。”
“那就没有别人能救公主了吗?”我心里的滋味十分不好受,我欠皇帝的人情,只怕比我自己想到的还要多,看着昏迷中的悠旸,我好心疼,也歉疚不已。
严太医摇了摇头为难的说:“若有功力深厚之人,运功替公主强行驱散淤积的血块,公主不日就可以醒来。只是伤在头上,是要紧的地方,有些冒险,因此臣才斗胆让霍公公请皇上定夺。”
“你们退下吧,朕自会处理。“皇帝看着公主,神色坚毅,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严太医似乎也有所察觉,焦急的说:“皇上万万不可冒险,如若强行运功伤了龙体,将是社稷之祸。”
众太医也跟着附和“请皇上三思!”
“退下!”皇帝怒道“朕不能让她一直这么睡下去,她才十岁,换了是你们自家的女儿,你们又于心何忍?”
众太医束手无策,纷纷低头谢罪:“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