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他初到绸缎行将近一月的时间了,账房的吴老所教授的东西,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学会了。
这一日,梅应宇照常来到绸缎行的账房之内,发现一个身着粗布的青年人正坐在桌前端详账簿,而吴老则是站立在那人身后,梅应宇正奇怪那人是谁,那人却将头抬起,说道:“你就是吴老说的李楠吧,不错,吴老方才还一直和我夸你,这账目是你做的吧?”
梅应宇听着这人的问话,向吴老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吴老说道:“李楠,这是我绸缎行的掌柜,胡策。”
原来这人就是绸缎行的掌柜,梅应宇来这里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还一直在奇怪,为何店铺中的事情一直都是吴老这位账房先生在打理,为何没见到店中掌柜,还以为是尹兆宏安排的吴老打理这间店铺呢,没想到此时见到了这位掌柜,梅应宇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人二十四五的年纪,倒也是眉清目秀,这个年纪,尹兆宏就让他做这绸缎行的掌柜,其必然有过人之处,而且身着粗衣,对于一个掌柜而言,显然是生活较为节俭的,他可还是记得初到王贵福那一身锦衣和翠玉腰带,梅应宇顿时也对这胡策生出些好感,说道:“原来是掌柜的,这账目的确是我所做,但都是吴老在一旁教导,说不得好。”
“不骄不躁,确实不错,你也不必喊我掌柜,吴老说你是东家送过来的,我也不过是东家府中的下人而已,我比你虚长几岁,你要是真的抬举我,喊我一声大哥便可。”胡策笑道。
梅应宇本就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这人,何况他也没把自己真的当成尹家的伙计,这时看这胡策毫不忸怩,他也不会矫情,便说道:“是,既然大哥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那我也不好做作了。”
“好,好,我也相信东家和吴老看人的眼光,既然他们都看好你,我便认你这兄弟了。东家最近又交给我一些生意,许多事情我也不太熟悉,便折腾到现在才有空来店中看看,倒是错过了为贤弟接风,今日上午店中忙完,由我做东,请贤弟吃桌酒,你看如何?”
梅应宇听到胡策要请他吃饭,刚想同意,突然又想到襄铃每日中午会过来送饭,让他白跑一趟也不太好,一时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胡策看到梅应宇这副表情,正在疑惑,吴老附耳对胡策说了几句。胡策听完,忽而大笑一声,道:“我说贤弟有酒吃还在犹豫什么呢,原来是难消美人恩啊,小姐身边的襄铃每日中午都过来给你送饭?”
梅应宇正愁不知该如何解释,吴老已经帮他说出来了,尴尬地说道:“是依依小姐每日差襄铃过来,初时,我也拒绝过几次,但是确实拗不过襄铃。”
原来真正送饭的是尹依依,胡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那这李楠到底是什么人,小姐都对他这般上心?胡策也是想要弄清梅应宇的底细,才会提出请梅应宇吃饭,三倍浊酒下肚,也不怕他不吐真言。便说道:“不碍事,既然这样,明日我还有事,那便定在后天晚上吧,我订好酒席,你可不许再推脱。”
胡策都这般说,梅应宇自然不好再拒绝,说道:“那便多谢大哥了,到时我定然会到。”
胡策笑道:“那好,就定在后天,今日我本是过来看看店中账目,其他一些店铺还有事情要忙,我便先走了,后天下午我让人过来接你。”
胡策走后,梅应宇又开始整理账目,吴老看着梅应宇,点了点头,也是愈发地满意。
这一个月以来,襄铃就仿佛是绸缎行定时的工具一般,每到午饭的时间雷打不动地出现在绸缎行之内。而今日,人都堆到了一块儿,掌柜的胡策过来不说,襄铃虽然依旧拎着那个饭盒,可今日她的身前却多了一个尹依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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