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敲门去问吧?
我已经开始愁眉不展,少昊在一旁安慰道:“不必太过苛责,如果真找不到,多给七爷些银两就是了。”
“不可,这童七爷是何人,如真如你所说,他率领着以易容和搜集情报而闻名天下的门派,怎可能会在乎这区区银两?送银两过去,才是最大的不敬,他刚刚帮了我,我不能行不敬之事!”如果前世的杨玉奴,觉得很多人的帮助都是理所当然,那么,今生的杜隐娘已经深刻意识到,世间人本无义务相助,不涉及利益的帮衬,最应该珍视!
“并非我嫌其繁琐,实在没有,我们又能如何?难不成此刻我骑马去山脚下城中找来?那最快也得两三日才能回来啊!”少昊也一脸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鸡要去哪里抓呢?
“咦,难道那不是只鸡?”我指向上方,瞬间笑逐颜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见一间朱红色二层围栏上,红绸装饰,红花盖顶,红绸红花之间,绑着一只红颈红冠的大公鸡,老老实实呆坐着,脖子有节奏的前后耸动。
“快,少昊,咱们去与这家人商量,把鸡卖给咱们!”我拉着少昊直冲冲的就往里进。
少昊一把抓住了我:“不可不可,杜公子,此处你实在不易进入。你看看这招牌上写的什么?”
我疑惑的停下脚步,抬头一看,朱红鎏金的门匾上书着几个大字‘春宵楼’,春宵一刻值千金,莫不是……青楼?只见楼门大开,往来者络绎不绝,听闻青楼是晚间营生,这午后时分即人来人往,也着实奇怪,这楼上绑只鸡又是干嘛的?
“少昊兄,此刻我这种装扮也无妨,咱们进去一探究竟如何,毕竟这寻了整个镇子,还是第一只看到的活鸡。”我心念念着要给童七爷抓只鸡,达成他所愿,区区青楼,不都是女子嘛,进去一探又何妨?
我拉着他,不由分说随着人群进了这春宵楼。
楼内外风景迥异,午后的银川镇,并无过多行人,街道多有些冷清,而这春宵楼内,熙熙攘攘,四处披红挂绿。一入门,二十张圆桌华台早已摆定,坐满了人,正对大门,有一处通向二楼的楼梯,栏杆上披红挂绿,影影绰绰的引向二楼上一处案台,案台上摆着偌大一个竹板,上书‘花魁’二字。
少昊见到此景,扭过头来对我说:“恐怕今日是这春宵楼花魁初夜售卖仪式。”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少昊:“女子初夜,还可以当做商品售卖?”今日里,在这小小的银川镇上,我已是开了眼界,平常女子可以把自己卖掉,为了换来钱财安葬父亲;青楼女子更是连女子闺房初夜都可以作为商品售卖,甚至还为此举办仪式。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是钱财买不来的?
少昊却一副嫌弃我没有见识的样子:“青楼女子,夜夜都可以拿出来售卖,初夜为何不可?”
我还来不及争辩,只听见锣鼓齐鸣,一众女子衣着艳丽,酥胸尽露,鱼贯而出,一会儿光景,已然莺莺燕燕得塞满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