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疼了,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这他娘的是初潮,这么哗啦啦的是闹哪样?
怪不得用灵力会越来越疼,本来就要流的东西,灵力有疗伤作用,用了就等于是堵塞,自然好不了。
现在的安荞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尽管塞得及时,没有把衣服弄脏了。可她现在要怎么办?光塞一团棉花有个屁用,可是没法子走出去的。
今儿个燎锅底,自个就躲在屋子里?
最重要的是自己要用什么?
安荞伸手又抓了团棉花,在手里头揉了揉,又四下找了起来。倒是有针有线也有棉布,可安荞连衣服都没有缝过,如今叫她做月事带。
她这暴脾气哟,还真有点困难。
然并卵。
再困难也要做,安荞一咬牙,剪了几块布,黑着脸缝了起来。
好在缝布跟缝皮肉差不了多少,安荞勉强还是缝了个歪歪扭扭的出来,揣上了以后又下地给自己沏了杯蔗糖水喝,这才感觉好多了起来。
不过这暴脾气哟,好像更严重了。
撸了撸袖,考虑着是不是拖个人回来,这月事带她是不想做了,得找个人帮她再多做几个。
正想着突然就想起,好像杨氏也是有这个的,平日里杨氏用的是啥?
倒是想问一下杨氏,只是杨氏在前院那里,自己这个样子真心不想出去。该死的丑男人什么日子提亲不好,非得这个时候提亲,还以为他亲完就跑路,再也不回来了呢,没想到竟然是跑去干这事了。
原地转了几个磨磨,实在感觉不太舒服,干脆又躺回炕上去。
前院里正忙活着,杨氏一阵懵逼以后就变得机灵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把媒婆给迎了进去,并且让人把席面给摆上。
正所谓得罪谁都好,就别得罪媒婆这张嘴,杨氏可不敢怠慢了这红娘子。
这会第一波客人吃完,只不过都在院子里看戏,没离开而已。
不过都是自个村人,一些眼色好的,都帮忙把桌子给清理出来,让人上桌。
红娘子倒没急着上桌,仔细地打量着这家,好让心里头有个数。要知道安荞家不止有安荞,还有黑丫头跟安谷,红娘子这是琢磨着再给黑丫头还有安谷拉红线呢。
红线这玩意可不能随便拉,一个搞不好得砸了自己的牌子,红娘子是个惯会做,自然得好生看看。
正院那里自然也瞅了几眼,不过也只是在院子里看了几眼,并没有往里头去。一些规矩红娘子自然是知道的,主人家不请,自是不好往主人家住的地方去。
不过村民们却不懂得这些规矩,吃饱了喝足了没急着离去,倒是四处看了起来,特别是正院那里。
二进院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进去过的人却不多,更别说是好生打量了。
如今见着了,自然是要好好观赏一下。
还别说,尽管这房子修建得急急忙忙的,从开工到现在燎锅底,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可请的人不少,手艺也是顶好的,房子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仓促完成的。
房子看着不见得有多大气,可瞅着就是舒服,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村民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可以后这家就是嫡脉了,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就算人家是孤儿寡母,也不能随便欺负了。别的不说,老族长可是警告了好几次,除非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要不然就别来捣乱。
可村民们是老实了,老安那几个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特别是见这提亲的挑了十二担的东西来,那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别人都吃饱了赶紧下了桌,把桌子给让出来,偏生老安家那几个还老神自在地坐在那里,看人都不是拿正眼看的,都是斜着眼看的。一副从门缝里看人的样子,时不时说点难听的,让人听着就不得劲。
红娘子刚观完安荞家,才进门就听到安婆子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连个下堂妇都那么宝贝,也不嫌丢了脸。”
红娘子这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这可是自个做的媒,哪能让人打了脸,在做媒之前就对这家有了了解。只不过也只是对安荞一家人的了解,对老安家却只是听说了一点点,只知道是个难相处的。
可难相处到在亲孙女定亲时捣乱的,还真的第一次见到。
要说这定亲的对象是不个好的,这老婆子捣乱也就罢了,可偏偏人家顾公子是个舍得的,就冲着这十二担的聘礼,还有那三百两银子,就该替孙女儿高兴,而不是来捣什么乱。
红娘子眼睛微闪了闪,瞅安婆子旁边的三个娘们眼含嫉妒,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哟,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吧?要说整个丰县,有谁没听说过我红娘子的名头,自是因为大荞姑娘是个好的,我红娘子才会亲自来这么一趟。”
红娘子?程氏顿住,脸上那温和的表情差别没绷住,之前托过娘家到红娘子那里说过,让红娘子给二儿子说个亲。
可红娘子是怎么回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连娘家出马都请不动的红娘子,如今却来给安荞做媒,程氏怎能不气,又怎能不嫉妒。
本想给二儿子说个好对象,最好能凭着外家一飞冲天,没想到去了几次都不成功。最后红娘子被烦着了,说了那么一句话,才歇了心思。后来没办法就请了另外的媒婆去,结果被打了出来,说的就是红娘子的那句话。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程氏看中的是贾家的嫡小姐,贾家虽然是个商甲,却捐了个员外来当,算是跟官搭上了点边,而程氏看中的就是这个。
可心头再是愤恨程氏也不敢表现出来,不敢得罪了红娘子。
要知道红娘子这张嘴不是一般的厉害,要是这红娘子在外头说点什么,别说是二儿子了,就是闺女美玉都得遭殃。
安婆子也是知道红娘子,闻言打量了红娘子一番,就觉得这红娘子一身骚气,认定是个浪蹄子。不过安婆子也不傻,红娘子红名在外,由红娘子牵线的,无一不成佳偶的,心里头有就有了主意。
“你是红娘子?”安婆子鼻孔朝天,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官夫人,自然是看不起红娘子的,并不拿正眼看红娘子,说道:“你这次的媒可是做是不太好,我孙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有得你后悔的。”
红娘子并不在意,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只要人家双方乐意,家里人都是乐意见成的,结果都不见得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这两家日子都过得不错,难得的还是两情相悦,自是不会出什么事。
“我这做了半辈子的媒,啥样的奇葩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奇葩,瞧你这样是不想这亲孙子过上好日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奶呢。”红娘子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花姿招展,看着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可安婆子不是爷们,自然看不惯红娘子这个样子,瞅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这老婆可是以教导你,你……”
程氏扯了扯安婆子,小声说道:“娘,她可是红娘子,不能得罪了。”
曾经程氏可是跟安婆子说过,安铁兰的事情,最好就找红娘子。
安婆子瞪了程氏一眼,心头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可就是看不惯红娘子那个骚样。
这时饭菜又端了上来,安婆子干脆就不说了,坐回桌子旁,又吃了起来。
红娘子看得眼角直抽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死老婆子刚才已经吃过了。
李氏见安婆子坐下,自然也跟着坐下,吃是吃饱了,可感觉还没有吃够,跟着安婆子一块吃了起来。程氏一脸尴尬,可婆婆都坐了下来,自己个当媳妇的要是不坐下来,自然不好,不过却不像安婆子那样吃,只是坐在那里而已。
胡氏还想吃,程氏一脚踩了过去,胡氏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
安婆子也是真的吃饱了,吃了几口,见李氏往肉那里伸筷子,就一筷子敲了过去,骂道:“饿死鬼投胎啊你,还不快去厨房拿个盆子去,想让爷们都饿死不成?”
一群娘们都来这里吃饭,家里头自然没人做饭,而且安婆子早就打算好了,吃完就往回带,要不然也不会占了一大桌子。
李氏缩了缩脖子,一脸尴尬,将美珠往到凳子上坐着,赶紧就去了厨房。
厨房里自然是有盆子,之前安婆子拿回家的盆子,就在显眼的地方放着,还有三个,一个大的两小的,李氏走过去就拿了起来。
厨房里做帮工的都是村里人,看着是李氏,就算想说点什么也不好开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李氏把盆子给拿走。
很快李氏就拿着盆子回来,安婆子把盆子夺了过来,拿起桌面上的盘子就往盆里头倒菜。看着动作粗鲁,却还知道讲究,什么菜能跟什么菜掺一堆,什么不能掺的,都分得清楚。
菜量很足,三个盆子自然装不下,可剩下的安婆子也有错过,从桌底下拿出来个篮子,把剩下的四个盘子也装了进去。不过眨眼的工夫,一桌子菜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提着篮子领着媳妇走了。
红娘子看得膛目结舌,暗暗把老安家给记住了,以后要做媒也得擦亮眼了,绝不对给这样的人家做媒,再多的银子也不行,可是会砸了招牌的。
其他人看着也是无语,不过都知道安婆子跟安荞家的关系,顶多也就议论几句,不好说点什么。
这事自然很快就传到杨氏那里,杨氏听得整个人都晕呼了。
杨氏心里头还记得老安家,也知道老安家的爷们都没来,正吩咐厨房里多备一桌,都差不多要送去老安家的,结果安婆子来了这么一茬,这是要送呢还是不要送呢?
问老王媳妇,老王媳妇也没个主意,送不送都是个问题。
杨氏没了辙,让黑丫头去找安荞。
安荞正暴躁着,听到黑丫头的说话,没好气道:“送,怎么不送?得大大方方地送,就当作是咱不知道他们带了走,吃不完撑死他们!”
黑丫头脖子缩了缩,虽说多花了银子,可胖姐这脾气也差一点,用得着气成这样么?
见安荞眉毛都竖了起来,黑丫头果断扭头跑人,去告诉杨氏这事。
于是前脚安婆子走了,后脚送席的就跟了去。
而杨氏因为一直没在席面那里,都是由的老王八还有老王媳妇的招待,就以为杨氏不知道这事,自然就没有说杨氏的不是的。倒也有提醒杨氏的,杨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回了声‘没事’,再问的话就说老安家人多,多送点。
这都算是啥事?村民们也不知咋说,就当瞅热闹了。
红娘子一行人倒也利索,吃完了就走,也不拖拖拉拉的,很快席面那里又空了下来。
可下一轮又快到了,厨房里的人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又得忙起来。好在现在天气暖气,做好的菜不怕凉了,能提前准备。要不然真得累死个人,请来的大厨要不是看在加了钱的份上,肯定得埋怨上几句。
可就算不埋怨,这心里头也不舒服的,一天下来累得跟狗似的。
安荞把杨氏的衣柜翻了个遍,好不容易才从底下翻出来几个月事带,只有两个是新的,其余的都是旧的,所谓的旧的就是用完了洗干净然后再用。安荞看得一脸嫌弃,把那两个放到一边的新的拿出来看了看,越看脸色就越是难看。
哔了狗!
看着做工倒是挺好的,就是里头装的草木灰,瞅着就不得劲。
安荞心想,底下要是揣了这么个玩意,估计连走路都不方便。下意识就回忆了一下杨氏以前来月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结果却令人无语,来不来都跟平日一样,该干的活一样都没落下。
哔了狗!
老安家那群狗东西!
呃!
安荞肥脸又好个抽搐,最终还是把里头的草木灰给倒掉,然后把棉花给塞了进去。这草木灰虽然是个好东西,可她这么胖,用草木灰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点。不过想了想,还是只拆了一个,另外一个先留下来,打算试试感觉如何。
算起来暂时有两个被用的,安荞这暴躁的脾气总算是好多了,这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一个上午都没吃东西,安荞刚一出来就钻进了厨房,从里头拎走了一篮子的东西,然后就去了书房。
正院里有村民待着,见着安荞就打了声招呼。
黑丫头正防贼似的盯着他们,厢房里倒是没什么,况且东厢房还有雪家人在,西厢房则是大牛跟顾惜之的地盘。正房才是黑丫头跟杨氏的还有安谷的,黑丫头自然盯紧了,最多东西就是正房,生怕被别人顺走了东西。
安荞现在脾气不好,也懒得管这事,拎着篮子就去了书房。
有人想跟着进去,安荞进去就把门给拴住,谁都甭想进去,敲门也没有用。
一群爷们还好,大多都不会进屋去看,顶多站在院子里说几句话,指指点点几下,娘们就不一样了,就想进屋子里看看,最好每个房间都瞅过才行。
安荞没心思理他们,把饭篮子往桌子一放,就对七月道:“你有一条胳膊跟一条腿是好的,要吃饭就自己来,别想我伺候你!”
一边说着一边把饭菜拿出来,然后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七月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好胳膊跟好腿,不免苦笑,这死胖妞还真是狠心。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不见得伺候,好赖扶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偏生连扶一下都不肯,之前还叮嘱不能乱动的说。
死胖妞,你这样会被嫌弃的我跟你讲。
谁嫌弃谁?安荞冷哼。
七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是个练武的,力气倒是有的,勉强用一只手撑着站了起来,拿过放到了边的拐杖,拄着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桌面上的饭菜,眼角是抽搐的,甚至有些无语。
安荞把菜分得很清楚,虽说是同一个盘子吃,却把菜分成了两半。她自己吃着一半,剩下来一半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虽然吃得讲究,没有吃别人口水的尴尬,可这心里头就跟堵了啥似的。
堂堂七……月,竟然被人嫌弃了。
“瞅啥瞅,没见过胖子吃饭?”安荞一阵狼吞虎咽以后,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许多,爆脾气又好了许多,斜了七月一眼。
七月眼角抽了抽,扶着桌子坐了下去,把拐杖放到一边,然后才拿起筷子缓缓吃了起来。
安荞眯了眯眼睛,冷笑:“这下倒是挺讲究的,整得自己好像什么贵公子似的,也不知道昨儿个谁饿得跟头狼似的。”
七月动作一顿,眉毛直抖,眼角直抽抽,这胖妞今儿个是怎么了?
明明昨天相处得还算愉快的?
虽然自己被虐了一顿,可……
好吧,这胖妞本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认命了行么?
拿着筷子想做出昨日那般狼吞虎咽,可想归想,却怎么也做不出来了。
七月犹豫再三,还是叹了一口气,动作更加优雅了,说道:“胖妞,你莫要羡慕,本公子的优雅是与生俱来的,你羡慕不来的。”
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