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的报道依旧以各方评论为主,时事新闻很少,看来是各方都在等待决定性的硬材料。
只有等困在苑陵的两个机步师和其他二线部队彻底被尸潮围歼,作战指挥部和24军主要负责人入京接受盘问,全军所有记录仪都交由展宏巨型机进行分析演算,商都战事才算尘埃落定,各方责任才能基本划清。才
战备委员会大楼,还是东头的那间办公室,只是这次坐着的换成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老人长得极瘦,军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只有左胸处两排耀眼的军章让他显得格外精神。
办公室原来的主人,秃顶中年人站在老人面前,小心翼翼地道,“这次的情况确实是个意外,不过您放心,事态的发展还没有超出预计,一切都还在局里的掌控之中。”
老人的嗓音有点沙哑,“是吗?这么说我连衣服都没换就到你这里来,是我杞人忧天小题大做了?”
秃顶中年人额头有些冒汗,他知道老人身为联邦权利金字塔最顶尖的几人之一,别说亲自到他办公室里来,就算给他打个电话,都足以让下面很多集团军的军长羡慕不已。
这次老人竟然不顾影响,独身来到自己办公室,不用说,肯定是心里恼怒到了极点。
当下秃顶中年人稳稳心神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只是侄子实在愚钝,还请您指点其中关窍。”
听到“侄子”两个字,老人虽然神情不变,但凌厉的眼神明显缓和了几分。
秃顶中年人心里暗舒一口气,忙不迭地倒茶递过去,“您尝一尝,这是侄子特意留的极品大红袍。”
“少拿这个打岔,继江,你先说一说你的判断和分析。”老人抿了一口茶,眼神又缓和了几分,这确实是海西省武夷山峭壁上六株母树所产的极品大红袍。
秃顶中年人吴继江低声道,“作战指挥部远在后方,在通讯设备失灵的前提下,不能及时获得前方战况,这是谁当指挥官都无法避免的。若是因此指责作战指挥部决策失误,那很没有道理。商都战事失败的责任,必须得由24军担下来。只是有一点,安全部那边早就盯上了这件事,24军军部也有他们的人,不找个有分量的人交代,肯定过不去。所以我的意思是,景海这次只怕是要麻烦了。”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面色沉重,“景海这孩子,我早就说过他,做事要稳重,不要急于求成。没想到他还是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国法无情,既然做错了事,承担责任也是应该的。”
吴继江心知自己又赌对了,吕景海虽然是老人的女婿,但一向为老人不喜。女儿病逝后,老人甚至一度认为是吕景海没有尽到照顾义务。这两年在吕景海的曲意逢迎下,老人开始逐渐器重他,甚至把商都围剿这么大一个肥差交到了他手上。只是谁都没有料到,商都战事最终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商都围剿作战指挥是老人的二子吴显业,女婿到底没有儿子亲,自己提出把锅甩给吕景海,保全吴显业,看来是合了老爷子的心思了。想到这里,吴继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相对于老人的亲子亲孙来说,自己这个侄子其实也是外人呐,说不定吕景海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