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舅舅、舅妈,姨娘姨父,医院说了,我妈的病,如果转到县城或者省城的大医院,是完全可以治好的,可我家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没了,这两天的医药费还是我姐出的,在场的都是我妈的亲人,就当我这个晚辈向大家借吧,各位长辈您们看能不能暂时先借点钱让我妈转院治疗?”
随着高春天借钱的话说出口,原本热闹的房间,立马安静了下来,哭声、呜咽声、说话声全部停止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概过了几十秒时间,高春天大舅干咳两声打破房间安静,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春天说得对,我这个做他大舅的出五百,并提议结了婚的每人也都给五百,没结婚的也要给三百。”
高春天二舅也立马附和道:“大哥说得对,我赞成,小莲的病要紧,只要能治好她的病,能救回她的命,钱算什么东西!”
高春天的三姨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擦了些什么?说道:“哎哟哟喂!我说大哥二哥啊!你们一个是堂堂的县武装部的部长,县大领导,一个是县教育局打局长,大嫂二嫂她们也都是国家粮,个个拿高工资,外甥外孙女们也都长大了,不要你们养了,你们怎么着也得表示个千八百的吧,跟我们这些老百姓平摊!这说得过去吗?八妹四哥七弟你们说是不是?”
随着高春天三姨这话落地,立马得到了那些身在农村的兄弟姐妹们同声附和支援,房间里原本是亲人的城里人跟乡下人也各自站好了队,打起了口水战来。
听着房间里的吵闹声,刚醒过来的陈小莲只觉心口一痛,咳嗽两声,人又昏死了过去。
对于这些亲戚们的争吵,高春天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心如死灰。
自从他父亲去世后,这两年来,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亲人的救助,哪怕是再苦再累,母子俩都咬牙硬撑着。
这其中包括高春天大姐二哥在内,人人见到他们母子,一个个就像见鬼了一般。
就算平常在街上对面碰到,实在是避不过了,也只是勉强地挤出一丁点笑容彼此问声好,然后都会找个借口飞快地走人。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高春天都会想起父亲当年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看着再次昏睡过去母亲眼角的泪痕,高春天咬了咬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后,轻声说道:“各位长辈,要不,大家到外边商议一下,我妈需要休息,这里空气太闷了!”
“嗯,好了,好了,大家安静,安静一下,都先出去,关于五妹医药费的事情,咋们出去再研究研究,别打搅了五妹休息”
高春天大舅不愧是领导干部,永远都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习惯性地打着官腔,不过这次他的话,倒是没有一个人反对什么的?得到一致支持,众人逃一样的走出去了病房。
一直站在门口的高有财没走,等他那些亲戚们出去后,他跟两位在县城身份显赫的大舅二舅以及几个在城里的姨妈们分别打了声招呼后,方才走进了病房,来到陈小莲病床边,先是看了一眼没有看他的弟弟高春天,然后握住了母亲的手,轻声说道:“妈,你醒醒,儿子看你来啦!妈....”。
“闭嘴,滚出去,我妈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