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还有这镯子,是我舅母送的,我看做的精巧能装不少东西,我也用不着,一并给你吧。”
季荔宁忙推辞,贺阮小嘴一扁,险些掉下泪来,卫子鸢忙道:“她既送你你便拿着吧,我们认识这么些年了,好歹留个念想。”
说得季荔宁也难受起来,一时三个人对坐无话。
卫子鸢也拿出自己准备送季荔宁的东西,荔宁打开,是一支湖笔。
卫子鸢脸上现出淡然的笑:“笔可是个好东西,既能挥毫泼墨,有时还能杀人于无形。荔宁,今日我将这支笔送巾帼,虽然希望你用不上,但是如有需要,用用也无妨。”
季荔宁身形微顿,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了然,二人相顾,只剩贺阮坐在中间傻傻地抹着眼泪。
季荔宁拿出两块玉玦,一枚紫玉,一枚黄玉,玉上串着彩线和金线编织的复杂的缨子,她自己有一块红玛瑙的,三块玉玦如缺了一丝的满月,提醒着三个小姑娘:至满则亏,做事要留一线,留的那一线,更要握在自己手里。
时至中午,季荔宁带着两个伙伴拜访了秦先生。卫子鸢和贺阮上的是北关城的女学,但二人常常在季家见到秦先生。秦先生的温文大方让卫子鸢相当钦佩,而贺阮,大概是喜欢秦先生琢磨的那些吃的吧。
傍晚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约好了正月里常来常往,毕竟她们能相聚的日子不多了。
第二日郡主给各府都送了帖子,开宴两日,头一日请官太太们,第二日请商号里的家眷,目的就是告诉大家,我们娘俩要回京啦,谢谢诸位这么多年对我们娘俩的照顾。有事尽管提,能不能帮再说。不会忘记大家的,毕竟北关城的冬天也不是那么好忘记的。
另外郡主还表示,今年绸缎庄、金银楼的红利就捐给北关城的各个学堂和善堂啦。众夫人连忙也表示感谢与赞赏。
郡主连着两天连轴转,实在是累得不行,季荔宁陪伴诸位小姐也是筋疲力尽。母女俩刚想歇几天,贺夫人云氏又上门了。
要是别人郡主说声不见也就推回去了,可是郡主正对云氏十分感兴趣,便半推半就地见了。
贺夫人是个爽朗性子,不打太极,直接就把来意说了。原来贺夫人的爷爷八十大寿,贺夫人正准备带着贺阮和小儿子回山西给老爷子拜寿去。可惜贺大人有公职不能一同去,此去山高路远,让一个妇道人家并两个小孩子一道实是不放心。
正愁呢就听郡主说要回京,贺夫人回家跟丈夫一商量,得了,看能不能跟着郡主去京城,再请云氏派人去京城接吧。
贺夫人便来询问郡主,郡主一乐,行啊,路上也有个陪我说话的,宁姐儿也不孤单了。
此事定了下来,贺阮高兴了,卫子鸢郁闷了,于是卫二小姐连女学都不上了,干脆请了假,每天都来找季荔宁,两个人好歹腻歪了半个月。
二月初一,宜出行。
郡主摆开了仪仗,后面季荔宁和贺阮一辆车,贺夫人一辆车,秦先生并嘉儿一辆车,再就是袁先生夫妇一辆车,还有几家的行李若干,郡主近卫家丁若干,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得北关城,这才收了仪仗往西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