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面上可以看出那个图标的体积并不很大,哪怕那漆黑的影团已经将整座小楼都包裹其中,那图标也就堪堪巴掌大小,要不是终端录像的分辨率够高,不然这东西还真看不出来。图标的整体造型看着像是一个镶嵌在几何体中的眼睛,由缪缪几根线条勾勒而出简约却华美的构造,有点像是地球上的真理之眼,却比那个看着要更加概念化一些。
虽然先前估计连一个像素点的大小都没有的时候看着并不明显,可这会儿张大财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那玩意散着淡蓝色的光晕,只不过也许是因为这时空扭动出现的时间太短,内里的图样近乎静态的关系,那蓝光看起来有点光晕散射的效果,像是一团在水里化开的光。
“这是你们那儿的东西?”张大财微蹙着眉头看着艾莉丝,脑子里不禁又一阵转悠,心说这怎么又和锡兰扯上关系了呢?这难道还是连环计的,一环套一环?张大财揉了揉额头,随后再次向艾莉丝确认道,“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确定。”艾莉丝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应该是古希兰最早的一款徽记,原型是锡兰的上古典籍尤利西斯史诗之中的元素之眼,意为‘洞悉一切’,只不过这个徽记已经是很久之前的版本,现在的已经变动了许多了。”
“这,其中还有什么关联?”张大财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咂了咂嘴,“奥尔人因为飞船上带着神印信息扰动源而被末日阴影搞了一万年事情,而且这玩意可能还和锡兰那颗星球有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安排?根本看不懂逻辑啊!”
“也许只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太多了。”终端评论道,随后只将那蓝色的图标截取了出来,停下了其余庞大的投影工作,“也许这两个宇宙之间有什么关联呢?照你之前所说的,在未来的那场大事件中,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宇宙级别,而且很可能是跨宇宙级别的势力,那他们同时对多个宇宙都有影响这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未来的我们真的有那么大的一支宇宙舰队的话,那我们一定也征服了很多宇宙。”艾莉丝点着头说道,同时很添乱地胡思乱想了一下,“宇宙征服者张大财,感觉在你阵营里的文明都好可怜。”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未来的我能拉起那么大的一支舰队。”张大财表情苦闷地挠了挠头,苦思冥想着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出些优点来,可哪怕挠破了头也找不出什么值得自豪的闪光点,“我既不聪明,也不强壮,没有大智慧,也没什么领袖魅力,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帮我?”
“你觉得一个合格的领袖应该是什么样子?”艾莉丝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张大财,显然又切回了艾神的模式,随后不等张大财回答,她又立马接了下去,“智慧?那是学者的追求。力量?那是军人的荣耀。秩序?那是戒律队的工作。魅力?呵呵,那是明星的自恃。”
张大财:“那他们究竟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答案你自己找去。”艾莉丝淡淡地白了张大财一眼撇了撇嘴,“不过我知道没有一个文明的领会将自己整个种族的命运放在一个他们无法信任的人身上,他们绝不都是傻逼,所以相信自己,哪怕你不相信自己也要去相信那个被他们相信着的你。”
“再说他们肯定也是在帮自己呢,先别想那么多了,这种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魔怔。”终端劝解地说道,打断了这个话题。
“还是好他么的乱。”张大财摇了摇头,不过在这里光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决定更积极一点地看待问题,“先去把米卢斯的事情解决吧,未来的我会把他们带在自己的身边绝不是没道理的。”
张大财绝对没有忘记未来的自己对他所提出的‘带回胜利’的委托,虽然他还是不知道未来的他们究竟会面对一个怎样的敌人,但这绝不妨碍他决定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当然他并没有放弃幻想着如果未来不会展到那一步就好了,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毫无准备地,只是理所当然地去迎接未来自己降临。若是他此刻的努力能让那场战斗中少死几个战士,他绝对会欣然接受,并且全力而为。
估摸着未来的张大财之所以会这样向过去的自己嘱咐下如此重要的任务就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冷酷的聪明人吧。
虽然张大财这个二货至今都没有放弃成为一个坏人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从来没真正走上过成为一个坏人的道路,他永远在和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每当麻烦事生的时候,第一个叫着麻烦死了的绝逼是这个二货,但是第一个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帮忙的也绝对是他,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愚蠢的行径,但从更大的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并不讨厌更多一些这种蠢人。
“终端,传送锡兰,就上次那个实验室吧。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有了目标的张大财突然之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眼神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和那个未来的自己有几分神似。就连艾莉丝和终端都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这一人一机一阵莫名。
张大财没有在意同伴们的此种变化,他的眼神在恍惚之间失去了焦点,似乎又一次看到了那冰冷宇宙之中的冲天炮火,以及未来的自己脸上那略显无奈的神色。张大财默默地呢喃道:“至少要拉起一支比他更强大的舰队。”
这句话没被第二个人听到,但男人真正的承诺永远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自己说的。
蓝白色的光芒笼罩而下,空间的距离被彻底地打破,对于一般的智慧文明而言坚不可破的宇宙被杂货店这块碎玻璃片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一个缺口,还顺便敲骨吸髓地把自己桥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