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缝合的痕迹,这才终于爽快的长出了一口气——两颗肾都还在他身上……
只套了件薄秋衣和牛仔裤的张远山哆嗦着乌青的嘴皮子,骂骂咧咧的到处瞄,“狗日的杂种些,东西抢光了也就算了,连衣服也不给你爹留~~一件~~,要不是老子醒得快,直接就给冻成僵~~尸,出了人命,你们他妈的也多半跑不掉……”
他这次出差到偏远地区,刚办完事。
明天就是圣诞节,他想早点回家给小女友个惊喜,所以就大着胆子上了辆黑车。
他以为年底警察正严打车匪路霸,他们应该不会出来顶风作案,结果好死不死的就真让他碰见了抢劫犯。
点着打火机,四处找找,先把旅行包捡起来,把里面所有能穿的,包括内裤都全套在了身上,蹦跳着活动一番,才觉得血液顺畅了些,身上稍微有了点暖气,又在路边的杂草堆捡到了钱包,看看,谢天谢地,身份证和大门钥匙还好好的藏在隐秘的夹层,他至少不用跑派出所补办了。
放好钱包,无意一瞟,又看到草丛里好像倒着只动物。
拎起来,拿打火机一照,原来是只小奶狗。
它很瘦小,可能才一个月大,没有狗牌,圆头圆脑的,粉红的鼻头,纯白色的长胎毛柔柔的,很干净,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不过很漂亮就是了,看得出是受到过很好照顾的爱犬。
这小狗身子都快僵了,眼睛半闭着,露出些蓝色眼眸,碰碰鼻子,湿乎乎的还有丝热气。
张远山把奶狗捧在手里,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可惜了,品相这么好,应该价值不菲……
估计是自己跑丢了的。
张远山自己养着只经常犯傻的二哈,对动物挺有爱心,掰开它的嘴,拿打火机照着,舌头粉乎乎的,也没什么口臭之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病,当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撩起秋衣下摆,把它捂在肚皮上,希望自己冷冰冰的肚皮能借给它一点体温。
又踌躇一番,想着荒郊野外到底该怎么办。
在包里翻来翻去,发现张自己来时买的当地地图,连忙捡到宝似的,拿出来琢磨一番,发现这里离火车站还有些距离,正就着打火机找路,肚皮突然被东西一拱一拱的乱啃着,挺痒痒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咦,果然还是体温有用,居然把这小东西温活过来了。
张远山这人怕痒,连忙从肚皮下拎出正四处找奶丨头的小狗,捧在手上,点点它湿乎乎的鼻尖,忍不住笑:“傻不傻,公母都分不清。”
小奶狗艰难的抖了几次眼皮,才勉强撑起来,露出一双通灵剔透的蓝色眼眸,美得像蔚蓝大海,又耀若星辰。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张远山看得入了迷,直到被打火机烧了手,才蓦地清醒过来。它努力仰着毛乎乎的小脑袋,豁着牙花子,奶声奶气的嚎了两声,可能没力气了吧,又垂下了小脑袋。
它应该是饿坏了。
张远山在旅行包里东翻西翻,终于找到了半袋饼干,连忙抽出块,自己也觉得饿得难受,干脆咬了半块,才把剩下的递到它嘴边,边嚼边自嘲的笑:“吃吧,我就剩下这个了,大哥你别嫌弃。”
一种金属质感的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我不能吃这个,我要动能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