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时光短,离别话语长。
这一场酒宴,从中午时分一直到华灯初放时才结束。
于大掌柜、丁犍、陈琅、刘美四个男人都已经是醉意朦胧,四个女人除了苏樱桃之外也个个喝的脸红朴朴的,互相嘻笑着。
走出了安庆大酒楼来到街上,大家这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可是都知道丁犍这一去,也可能真得就成为永别,每个人都将离别之情强压于心底,说了一些吉祥祝福的话之后,大家才各自分手向家里走去。
刘美、月儿的家正好与丁犍、秋菊顺路,刘美正要跟着丁犍一起走,月儿拉着刘美的手道:“美叔,月儿已经许久没有在夜里逛逛街了,就让丁犍与秋菊他们两口子先回家去,你陪着月儿逛逛街好不好。”
刘美自从娶的月儿之后,那是对月儿宝贝得了不得,怎么能不听娇妻的话呢,连忙点头道:“那好,美叔今晚豁出去不睡觉了,也陪着你看看这东京汴梁城夜幕下的街景。”说着伸手挽着月儿的胳膊向汴水河畔走去。
走了一会月儿指着街边的石头道:“美叔,咱们在这坐一会吧!”,刘美莫名其妙的道:“月儿,你不是要逛逛这夜色中的街景吗,怎么坐在这儿不走了呢。”
月儿嫣然一笑道:“美叔,我那是要逛什么街景,月儿只是想让丁犍与秋菊单独的走回去。”
刘美茫然道:“这是为什么呢!”
月儿幽幽的叹气道:“唉,眼看着丁犍择日就得起程,他们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有限的,难道你还想在旁边当大蜡烛吗!”
刘美道:“哦,哦,还是你们女人心细,想的周到的。”
月儿轻轻点着刘美的脑门道:“那当然了,那像你大傻瓜一个,看不出眉眼高低来。”
刘美道:“好好,我笨,是个大笨蛋还不行吗!”
月儿笑了笑没有出声,只是幸福的将头枕到了刘美的大腿上。
丁犍站在那儿看着刘美、月儿相依相偎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唉!”
秋菊看了丁犍两眼道:“你叹什么气!”
丁犍轻轻拉着秋菊的手道:“看到美叔、月儿这样我好像突然有些后悔了。”
秋菊仰脸看着丁犍不解的道:“你后悔什么!”
丁犍苦笑道:“我看后悔自己不应该积极向万岁请求去边关的。”
秋菊道:“这是为什么呢?”
丁犍伸手拍了拍秋菊的脸道:“我有些舍不得离开你的。”
秋菊喃喃的道:“哥,别这样好不好,你一这样弄得人家心里更难受的。”
丁犍摇摇头道:“唉,我现在才理解什么叫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
秋菊也叹气道:“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现在就是后悔也是悔之晚矣,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话那岂不是欺君之罪吗!”
丁犍道:“谁说我不去了,我只不过是发发感慨而已。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怎么能出尔反尔呢,那样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秋菊笑道:“是的,那样别说外人瞧不起你,叫我都会看不起你的。”
丁犍故意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你不愿意我在留在家里陪伴你吗!”
秋菊点点头道:“作为一个女人,那个愿意自己的男人离开自己呢,何况这又是去吉凶莫测的边关,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就应该义无反顾。”
丁犍道:“难道你不怕我一去不返,战死在沙场,那样你岂不就成了寡妇!”
秋菊道:“怕,我当然怕了,而且怕的要命!可是事已至此怕又有什么用。想一想人家佘老太君,在国家危难之际将七枝守护着一根独苗都舍得出去了,我不过舍出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丁犍敬佩道:“秋菊,我没想到你能这样想。”
秋菊苦笑一下道:“我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难道能哭天喊地的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走吗!那岂是我秋菊能干出来的事!”
丁犍向秋菊一鞠躬道:“秋菊谢谢你能如此深明大义。”
秋菊漠然道:“你少往我脸上贴金的,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我只求与你不离不弃的走完一生。”说着上前搂着丁犍的腰哽咽道:“我只求你能平安归来。”
丁犍急忙抚摸着秋菊的头发安慰道:“放心,放心吧!”说着轻轻拉着秋菊的手道:“走,咱们回家吧!”
秋菊点点头道:“回家,走回家。”
回家,多么温馨的话语,可是今夜过后,丁家还能再回到家吗!
回家,多么诱人的向往,可是今夜过后,秋菊还能有了完整的家吗!
只有房屋,那不是家,充其量只是栖息的场所。
只有爱的呵护下,才能有个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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