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虞周自己,那是怎么都好说,前世的时候他在树上都能睡一夜,再加上个项然就有点麻烦了,初冬的天气即使是江南也很冷,就在野外随便过夜肯定要生病的。
城邑是不用想了,离得远不说,这会儿全关门宵禁了,他倒是想找户人家投宿,可对方开门之后一看这浑身浴血的模样,就一边安抚一边派人去报官,连投几家都是这样之后,虞周一边狠狠的咒骂连坐法,一边另寻他处。
有了前面的经历,虞周决定换换思路,找到一户当地最大的人家,他恶声恶气的砸开门,没等那仆役模样的家伙开口,一块铜令直接往脸上甩去。
“瘸了腿这么慢才开门,眼睛也瞎了吗!?”
那家伙见来者不善,双手倒腾好几次才接稳令牌,狗眼看星星一样的瞪了半天,结结巴巴说道:“大……大……这位君子,小人认字不多,这就去找家主。”
“准备一间客房,本大夫明日还要赶路,耽误了军情拿你全家问罪。”
令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这股子底气不像有假,那名门仆客气的把他们兄妹让进去,眼神才有了疑惑:哪有军务在身还带个女子的?还拉拉扯扯……
衣角的小手一直不愿放松,虞周不会因为外人就去掰开,他把手搭在剑柄,出声喝问:“还不快去?!”
算了,这事儿还是推给主家决断吧,门仆飞快的转身离去,虞周才有空暇打量四周,走过几步粗粗一丈量,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坏事儿了,这家的宅院太标准了,只怕也是有军爵在身的人家。
从占地来看倒不如他的官大夫高,可是啊,自己本来就是冒险给小然找个住处,却撞到个老军手中,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了,弄不好自己出现的消息能传回秦皇耳朵里,毕竟这爵位是让他和徐福寻仙用的。
正在琢磨的时候,一个比自己还小些的少年慢慢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那块铜令,又看了看虞周,不确定的问道:“官大夫?!”
“正是。”
少年仿佛明白了什么,看来一眼项然,点头道:“出门在外不容易,相互照应也是应有之义,只是小兄没必要如此以势压人,辱没了先辈赚来的脸面。”
得,这家伙认为他是承袭来的爵位呢,要按以往虞周才不会跑这来受气,谁让身后还有项然呢,过完今夜拍屁股走人吧。
“路遇恶狼激战一番,投宿几家却被当做恶人,虞某难免火气大一些,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在下连封,客房一事我已吩咐下去。”
少年说着,单手抛来虞周的铜令,仿佛只是泥巴一块不值一提,这倒引起虞周的注意。
看样子这家中做主的就是面前的少年,否则也不会让他出面,也就是说连封才是承袭爵位的那个人,家中长辈很可能不在了,这倒有个好处,不用费尽心机的跟老兵油子解释自己的来历去处了。
不过……为什么他一边对军爵很看重的样子一边对爵令弃若敝屣呢?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只有一面之缘,到了明天各走各的吧。
客房很快备好了,等门仆把他们兄妹领过去,又出问题了……
“小然,你现在是大孩子了,不能一起睡的,不同席不同案不同榻……”
“叔母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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