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铁更换、人马登记造册、磨剑砺枪……
再然后……
外父的腿脚可以站立了,却不能久行,能用助步车的平坦地方少的很,得把校场平整一下,小子们要操练,昔日将军要来缅怀。
义父的年纪大了,多年铁匠全是力气活,手上的灵活度大减,上次还听他抱怨捏不起粮粒,嗯,弄几对核桃充当保健球,山上的长辈人人有份。
听说要去五湖,项夫人那里有几封书信要带,说来也是辛苦,做个项梁那样的人,家眷半生不得见,自己可不能那样,咦,腿上什么时候缠上个熊孩子?什么,小箕要一起去啊,这个问题简单,没有一顿打处理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剩下的时间,虞周几乎是在四处转着给自己找活干,门前的水沟窄了,雨多了一定会漫,可不能让人在此摔跤。
又是梅子成熟之际,两个丫头都是贪嘴的,多采一些,半数梅干,半数梅酒。
楼阁将要竣工,小然喜欢些木工艺品,来不及了,弄个板制沙画的小凤凰当念想吧,楼阁建成,应该不用非等成亲吧?要不要蛊惑她先住进来呢,嗯,就拿花草需要照顾当借口最好……
琐事是一种平淡的幸福,虞周想在临走之前多享受一下,兴冲冲推门而入,发现项然已经在布置未来的二人之家,见到他来,强自作出平静模样,耳根微红。
“真是巧了,我搬来几株木兰,看看喜欢不。”
“啊?子期哥哥怎么想到养花了?”
“不是我养,是你养,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早都听你念叨好多遍了,怎么样,院中还有好多。”
自从定下亲事,项然更是百依百顺,此刻她以指尖轻触,满心欢喜的说道:“很喜欢!不过……我怕照顾不来那么多……”
“没事儿,不是还有悦悦吗,她啊,整天疯疯癫癫没个女孩子样,是该有点东西拴住心思陶冶性情了!”
项然捂嘴轻笑:“还不是你宠出来的,现在后悔了。”
“这可不能全怪到我头上,我也宠你了,怎么不见你剑不离手。”
颔首低眉,项然柔声说道:“那……那不一样。”
虞周自然而然的扶她坐下,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哪里不同了?”
本来没什么,看到倒出的酒液,项然面色大红:“你……你还记得啊?”
酒坛见底,却又漂出数枚枣子,虞周扶额恍然:“真没记得,我说是巧合你信不信?又到时候了啊?快捞着吃了吧。”
项然琼鼻一皱,不客气的下手挑拣:“骗人,我才不信呢……”
一个喝着酒,另一个吃着醉枣,本来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口,一时间屋内寂静。
沉吟片刻,虞周率先打破:“我们下山之后,你就搬进来住吧……”
项然笑得眼如新月:“弄了那么多木兰,是不是也有这意思?”
“当然了,总要有个借口吧,否则外父那里也不会同意。”
项然坚定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咱们坏掉的礼仪还少吗?只要我想,总有办法说服父亲,子期哥哥,我在这里等你。”
造反是件大事,需要人,需要钱粮,最讨厌的是,需要时间,虞周没有再等好几年的耐心,他狠狠灌了一口酒说道:“等你除了服,咱们就成亲。”
精致的小脸还有些稚嫩,项然甩开羞涩,伸着脖子像个骄傲的孔雀:“那你得猜对我现在想什么呢……”
“想看一场曹伯的皮影戏,《大闹天宫》怎么样?”
“不好,被压在五指山了,我想看《龙凤呈祥》。”
“就依你了,小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