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见了回以赞叹英勇的眼神,没良心的小胖子更是专门停下来嘲笑:“子期,你这剑术越来越不行了啊,若是魏老见了,非让你负重跃过鲤鱼背一千次不可!”
“少特么说风凉话,要不是我这一下,你这会儿都抱着屁股哭上了,赶紧往前再推进几步,把弟兄们都接进来。”
拜伤口疼痛所赐,虞周脑子清醒许多,秦军一副死战搏命的架势,他可不想拿着精锐与之硬拼。
再走几步就是斜梯,下了墙夺取城门才能将大军迎进城,缘何不用?
无奈他们能想到的,正是秦军必须严防死守的,两强相争,说是鏖战丝毫不过分。
一个秦兵随伍刺出长矛,收手慢了一些,矛头顿时被人砍断,凭着多次死里逃生的直觉缩起脑袋,一柄长剑贴着头皮划过去,冰凉冰凉!
发髻没了,可是这事儿没完,刚才的躲避动作又让他慢了同袍一步,长矛刺进腹部的时候,剧痛传遍全身,咬着牙吞下满嘴腥气,他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卡住矛身,任对方怎么拔也抽不动。
风水轮流转,得手的楚兵还没来得及享受喜悦,一柄长戈如同鸟喙钻入椰壳一样啄在他的头顶,年轻的军士晃了两晃,一道红线从脑门滴下来,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长戈未收回,又是一支利箭飞进黑衣兵群,绽放一朵血花。
杀人者与被杀者皆有同袍,你来我往的争斗在这堵墙上随处可见,虞周踏上夯土斜梯的时候,脚下已经感觉有些滑腻。
总算有了点居高临下的优势,武戚双手各持一盾缩起身躯,把自己当做攻城槌,从上往下狠狠撞进敌群。
这么干很危险,不过加上雷烈配合之后,这法子异常迅速有效,战戟划过拥挤的人群,就像镰刀一样收割战果,紧接着楚军一拥而上,压得秦人步步后退,怒吼变成哀叫,从斜梯外侧直接跌下去,落地有声。
“楚士争先——!”
越靠近目标,楚军越兴奋,城外数万兵马还在等着,只要打开城门,胜负立刻就能决出。
混乱中,虞周也顾不上照料项箕了,瞪着通红的双眼顶在最前面,每一剑挥下,必有一声咆哮响彻天际。
利剑,猛士,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发挥作用,一面面盾牌碎裂之后,藏身其中的秦军就像失去贝壳的蛤蜊,被雷烈、被龙且、被燕恒、甚至是被项箕肆意切割。
杀出一条血路,六个字足以形容此情此景,却道不尽其中艰辛与苦难。
虞周此刻浑身浴血,四肢传来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清这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扭头,看见小胖子披头散发衣襟碎裂,还有以往白白净净的项箕满脸血污,顿时感觉一层鸡皮疙瘩从脚后跟直冲后脑!
“哈…哈哈,老子以为,你早累的趴窝了呢。”
“放什么轻巧屁,要不是这个混小子当累赘,我早打开城门了!”
项箕不甘示弱,一发狠嘴巴变成地包天了:“我不是累赘!我砍了三个!全是亲手斩杀的!”
“嘿嘿,像你兄长,还敢不敢来?”
“不敢?不敢拿什么见父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