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韩易悲愤的在府中转圈疾走,心中越想越愤,郁郁之气填满了心胸。杨理在旁看着难过,出言说道:“鹰扬将军,可否需要杨理今夜刺杀了王颀,以消鹰扬将军之愤。”
士可杀,不可辱。韩易正要一口应下,却又强行的闭嘴不言。就算是杀了王颀又如何,杀了一个王颀,就能杀得天下世族心中之贼么?刺杀只能泄一时之愤,最终却是什么也不能改变。
韩易摆了摆手,没有答应杨理的请命。杨理无奈,只得拱手告退。韩易在府中茫无目地的四下游走,思及自已的一生。总的说来是前苦后乐,若无公孙璎的早逝,自已此时可说是快乐无边。
纵然他人看不起自已又如何,反正过日子又不是与他人过,大不了不与世族相交便是。
思及自已在出汝南郡时的意气风发,韩易感觉自从公孙璎逝后,自已便有些意志消沉了。当年的安定天下之念,也为之忘却了。
“汉室虽然衰败,可有我韩明远来扶助之,必可焕发出新的生机来。同时,在我的治理下,必使老有所依,孤有所养。天下人人皆有衣可穿,有粮可食,有书可读,有屋可居。并不以家世举人才,而是唯才是举,让天下寒门也有为官的权利……”
韩易思及当年的志向与誓言,心下顿觉,当年的自已在没有能力时,尚能奋而向上。此时既然有了能力与地位,却为何反而不为了?
韩易当即返回书房,提笔凝神苦思,最终写下了:韩鹰扬之《求贤令》
“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邪?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废乎!
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于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西河初平,匈奴未定,鲜卑南顾,汉疆不宁。今鹰扬韩易,亦贱人尔。不以家世举人才,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第二日一早,雒阳城中就四处传扬开了新任护匈奴中郎将、鹰扬将军韩易的《求贤令》来。从文中的用词与字句上看,不说词藻有多么的华丽美好,但文中所言到的唯才是举,却让整个雒阳城中四方奔走,苦苦求职的在野寒门士人顿见希望之光。
从最初的小心求证,到最后的蜂拥而至,韩易的鹰扬将军府前,在两三日间,顿时涌来了上千名应召的士人。不说他们之中有多少的良才逸士,单单从他们不嫌韩易的出身卑贱,韩易就绝对不弃他们。于是将他们一并的收下,安排到城外的军营之中,先一视同仁,聘为食禄五十石的郡吏。再慢慢的鉴别优劣,委以重任。
在收下这千名士人后,前来应召的寒士顿时少了,韩易也不在意。《求贤令》既发,愿来的都是志同道合之士,不愿来的自是消息迟缓,又或自持有才,不愿低投之徒。
消息迟缓的,韩易未闭方便之门。不愿低投的,自非一路,韩易也不可惜,只是在众寒士之中品评良才。
经过十日的粗略挑选,韩易终于大至的挑出了数名文武良才,文有河东临汾人,乐祥,字文载;河内郡怀县人,山曜;陈留人,路粹,字文蔚,以及魏种、杨原等。武有河内人,韩浩,字元嗣;荥阳人,杨恪,字仲义;谯人文稷,梁国人赵稚长,张奋等。
此文武十人,在应对与武艺上与众不同,韩易各升他们食禄两百石,引为在雒阳城中的从事。
这日,韩易在府中接见了一位雒阳城中的年青商贾,年青商贾姓艾名科,蜀郡人氏,因故而在雒阳经商。艾科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整个身体宛若白面,白白胖胖的,甚是喜人。
韩易问道:“艾商主前来拜见韩某,不知有何见教?”
艾科笑盈盈的拜道:“艾科于昨日平白的赚得三百金,皆因鹰扬将军之故。是以在今日前来拜谢。”
韩易奇怪的问道:“哦,还有这等事?”
艾科拜道:“二十日前,鹰扬将军献予皇帝陛下大量的匈奴良马,艾科有幸得到这阉割良马的差事,无需多少本金,就得到了三百金的纯利,于是特来拜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