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居匍匐在韩易的面前,谄媚的笑道:“去年鲷阳县因为屡次兴兵,对县中的百姓赏赐太多,所以不得已未能缴上税粮。今年的税粮早已收缴,但因临近几县遭贼之害,县中缺粮颇多,是以本县援助了不少的粮食。不过还好,各县也支付了一些粮金,总共两千万钱。那粮金在丁某来拜见府君之时,正在入库,这是帐册,还请府君一览。”
韩易观这鲷阳县令丁居还算机敏,自已一召他来,他马上就上缴了赋税。虽然少了一点,但人至清则无鱼的道理,韩易还是明白的。于是勉力了丁居几句,便将他推退了。
韩易这些年来初返汝南,对于汝南官场上的一切还不明白。思及雒阳城的教训,就如宦官与外戚再恶,也是皇权的保证。一旦二者失势,便就成为世族与武人手中的傀儡。而诸县之令长,亦是太守治理郡县的保证。如若弄得人心惶惶,只怕汝南上下也就大乱了。加上韩易手中无有得力的文士,所以不敢如在犷平县那般将污吏一扫而空。
还有便是,目前朝庭之事一切还不好说,就如曹操所说的那般,董卓理政是优是劣,是好是坏,在一段时间后便可以看出。如若董卓为政优良,任他掌控朝权那又如何。如若为政不良,甚至是为恶的话,那便是韩易举兵再起之时。
所以为了能有一个安定的粮晌之地,汝南一郡必需保证安全与稳定。对于汝南郡中的一切,当照旧为好。韩易也大可萧规曹随,垂拱而治。
丁居刚刚告退,就有召陵县令甄逸不请自来的要求见面。韩易一时发怔,不知是因何事,于是命他入见。只见甄逸大摇大摆的步入府衙,只是随手一拱,便说道:“本令不请自来,还请韩太守请谅。”
对于甄逸的不敬,韩易笑盈盈的也拱手说道:“无妨。甄县令许久不见,不知身体可好。”
“多劳韩太守记挂,本令一时还死不了。”甄逸不客气的自寻一处坐席坐下,让韩易瞧得直皱眉头。
说来甄逸与韩易还有两段私怨在,但韩易此时即任汝南太守,是甄逸的正管,却不好再寻这甄逸的麻烦。免得他人得知,反怪自已不能容物。在身居高位之时,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不能随意由心。
韩易只得强忍不适,笑问道:“甄县令此番前来,不知是因何事?”
甄逸大咧咧的拱手说道:“近闻朝庭封韩太守为召陵侯,本令身为韩太守的汤沐令,自是来向韩太守禀告召陵今年的赋税一事。”
“哦,还请甄县令说明。”
“韩太守是在九月才加封召陵侯之爵位的,所以只能按去年食四千八百户姬石乡侯之爵的赋税率,支应给韩太守食禄。”
“这个孤自然是知晓的。”在两汉之际,“孤”是作为带自谦之意的称谓,为王、侯者即可使用。韩易既为召陵县侯,在谈及自家的汤沐邑时,自是以召陵侯的身份与甄逸对答了。
“姬石乡附近的四千八百户,按朝庭所征收的各种正税,每户均在三千五百余钱左右。按去年整年的赋税,召陵侯当收入一千七百万钱左右,粮食合两万石有奇。”
韩易默算了一下,结果不差,富县每户所缴的赋税较多,贫县每户所缴的赋税较少。全国平均每户所缴的正税,平均在二千五百钱左右。而召陵属于万户以上的大县,相对来说富足一些,所以赋税的收入也会多上一些。
韩易呵呵笑道:“没想到孤去年竟然有一千七百万钱的收入,还有两万石的粮食。孤家中才十余个家人,又多是婴孩,这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甄逸表情严肃的说道:“虽然召陵侯帐面上是有如此之多的财富,但去年葛陂贼曾至召陵县境横行数日,召陵县民死伤颇重。加上本令一向怜悯百姓,所以取了属于召陵候不少的资财用来赈济县民。所以,召陵侯实际的收入会少。”
韩易说道:“贼人可恶之及,我已派军四处征讨了,想必不久后,必有佳报传回。我之收入既来之于召陵县民,县民有难,孤又岂会坐视。甄县令取之救民,此举大善。收入少些就少些,反正我家也用不了多少。”
甄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待会看你这家伙是什么面目。于是拱手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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