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召拢南路的胡轸部残兵,一面遣使与韩易、孙坚两军请和。韩易与孙坚哪里肯应,直到毕圭苑前逼住了董卓一军,不让其西撤。
当韩易见到昔日繁华的雒阳城,此时变成了焦黑一片的废墟。邙山之上数不清的帝王、贵官之陵墓,都被挖开暴尸于荒野。昔日人口过百万的河南尹此时几成鬼域。韩易见了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来。
就连大汉的都城都成这般模样了,这天下还有回复安宁的可能吗?
韩易思及秦末与两汉之际时,天下百姓生无可恋的凄惨境地,心中一时犹如刀绞。这天下五千万的大汉百姓,在大乱过后,又能余下多少来?三千万?两千万?还是一千万?这天下也还要乱上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韩易摇摇头,不敢再去思他,只把眼光望向了造成此事的罪魁祸手董卓。董卓此时兵马稀少,人心惶惶,加上雒阳城残破,也无继续坚守下去的必要。于是初一接战便溃败而走,直向函谷关逃去。在韩易与孙坚两军的追击之下,两万余董军只有半数入关,剩下的不是投降就是被杀。
因函谷关坚险难攻,韩易与孙坚于是引兵暂退。二人命士卒填埋墓穴,清除雒阳城中的残壁断柱、瓦砾土堆。又扫除汉室宗庙,祠以太牢。两军就一南一北的驻屯下来。
第二日,孙坚就前来告退,说士卒们经过数场大战,早已疲累不堪。雒阳城残破,不便久驻,加之关东无有援军前来,有意先引军前往南阳郡暂驻。待有援军来时,再至雒阳助战。
董卓既已西逃,那讨董大战就是长年累月之事了。孙坚要走,韩易也不便强留,只得率众将设宴送别。
韩易在雒阳有意屯兵种粮,继续征战。于是令兵马四处寻找是否有残存的河南百姓,十数日后在深山之中得到两千余户百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韩易让出军粮,让他们在缑氏县中暂避。又令高雅暂为缑氏县长,帮助这两千余户百姓在缑氏县中落户安居,并开垦种植田亩,准备春耕一事。
大军更分出两万人,屯兵偃师,准备军屯春耕一事。又派人返回汝南与颍川两地,运送粮响至雒阳,准备持久之战。
不想刚过数日,就有高雅派人火速急传,说袁术在孙坚一军过后,派兵阻断了三关,更断掉了韩易一军的粮道。
韩易大惊,命人急速前去探查,又派人前往虎牢、汜水等地。两日后发现高雅所说不假,而成皋与虎牢、汜水两关也有大量的袁绍等兵马占据,不容韩易一军的哨探靠近。
韩易闻讯大怒,虽不知这二人是何用意,但其险恶之用心,便是愚人也能够看得出来。就在韩易引兵准备攻打南面三关时,董卓此时也适时的派出使者前来韩易的军中。
一名四旬有余的将官立于韩易身前拜道:“末将李傕,字稚然,现为河东牛中郎将麾下校尉。奉董相国之命,特前来拜见韩辅国将军。”
韩易冷冷的问道:“董卓派你前来做甚?”
李傕笑道:“日前袁绍派人前来与董相国关说,言及大汉天下本来不必大乱,却有韩辅国将军在其中四处惹火,方才使得天下生乱。今韩辅国自陷于河南死地,现有袁绍军在东阻塞成皋、虎牢与汜水,南有袁术军阻塞伊阙、大谷与轩辕。西有函谷险关,北有黄河天险与董相国的河内、河东八万大军。雒阳破败无粮,正是瓮中擒韩的好机会。”
“董相国却言,天下英雄唯独董相国与韩辅国一人尔。董相国不欲韩辅国死于宵小之手,于是令我前来与韩辅国将军讲和。只要韩辅国应允五年之内不向函谷以西发兵一卒,董相国愿意坐视韩辅国与二袁之间的争斗,并还奉上二十万石粮食助战。”
韩易冷冷一笑,说道:“董卓倒是打得好算筹,自已退回长安去休养生息,却叫我与二袁在关东斗个你死我活。五年之后,他再东出函谷收拾残局,定鼎天下,此必是李儒之谋吧。”
李傕笑道:“此正是我家军师之谋,只是不知韩辅国愿意与董相国在此死争到底,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韩易沉思了一会,说道:“我焉知这不是董卓的怠敌之计,先将二十万石粮食送来再说。要知上天总有不绝人活路之处。不然,我命汪洋率南匈奴兵南下取河东,我自渡河强攻河内,并以两地与并州为基,强行西征,看他董卓在长安坐不坐得住。”
李傕一惊,又哈哈大笑道:“如今天下方乱,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也。韩辅国又何必与董相国斗生斗死的。需知袁氏势大,关东若无韩辅国镇守,数年后将尽归袁氏矣。想必韩辅国也不愿天下尽数归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