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去年我征伐徐州,一是为报父仇,二是据有徐州之地以抗韩明远。如今徐州大部惧服,无需三月,便会全境告降。然韩明远却领兵屯于彭城,这是为何故?是为徐州乎,还是只为刘备?”
戏忠说道:“韩明远若是为徐州而来,只怕徐州不得攻取了。主公可速速遣使问询韩明远,是否欲要阻止主公报仇之事?”
曹操急令满宠出使彭城,满宠问韩易道:“韩征东去年既然应允我家主公攻打徐州陶谦以报父仇,为何今年又引兵来取彭城?是欲阻止我家主公复仇么?”
韩易摇头笑道:“我与刘备有多年大仇在身,此番是欲来寻刘备报仇的。如今刘备已逃至郯城,我怕孟德疑心,特驻兵于彭城之下,不入东海,就是方便孟德报仇。孟德若得刘备之首予我,我欢喜无限。但若孟德攻郯城不下,我再自引兵去寻刘备。”
曹操得信稍安,却又不敢深信。但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又挥军略东海东部诸县,所过之处多所残戮。在回军经过郯城时,徐州陶谦部将曹豹与刘备屯兵于郯东,邀击曹操,被其击破,曹操随即又西拔襄贲。
陶谦眼见日暮途穷,打算逃归老家丹阳去。曹豹忙劝道:“主公,听闻韩征东就近在彭城,曹操曾数败于其手,若邀得他来,曹操必退,徐州亦得安稳矣。”
陶谦迟疑的说道:“韩明远在攻打袁术时,我曾举兵呼应。虽未遣大军直接交战,却取了沛国的丰、萧、沛三县之地。直到去年时,才弃了此三县。况且刘玄德与韩明远有仇,韩明远若来,必杀刘玄德。刘玄德为我徐州之事,苦战数月,不计生死,我又岂能因此而弃他?”
曹豹叫道:“主公,区区一个刘备,还能比整个徐州之地还重要么?主公不愿他死,可让他自去便是,就是重返青州也成,只要不在徐州便好。”
陶谦又迟疑的说道:“我曾说将徐州之地托于玄德,这时又让他走,他心中怎能不恨?”
曹豹叫道:“恨又如何?主公欲托徐州之地,那也是在驱走曹操之后再说。此时曹操于徐州横行无忌,他刘备也别无他策。所战两次,次次皆败,作战还不如我呢。留他何用?”
陶谦迟疑难决,于是又请糜竺、陈登前来商议。糜竺说道:“为人当一心一意才好,怎能三心二意呢,只要苦守郯城不动,久后总会有其他的好消息传来。”
陈登说道:“糜子仲此乃小儿之见,纵然曹操退军了,可若韩征东又来寻刘备报仇,那又如何?我徐州再为刘备之私仇战上一场么?”
糜竺一时语塞,只是此事与他素来的为人任事有所不和,但为徐州之地的安稳,终究还是住口不言了。
陈登说道:“近日听闻韩征东于彭城国以诸葛玄为国相,以张子布为郡丞,以张子纲为赈济大使。运汝南百万粮食布帛用于赈济,东海、琅邪二郡亡民投奔者颇多。可见韩征东兵势既强,又非曹操那般的屠夫,是可以相托之人。使君切莫再迟疑了。”
陶谦终于下定了决心,令陈登在曹军合围之前,出使彭城国,邀请韩易率军来援。又令曹豹领军戒备,请刘备前来述说原因。刘备心有不甘,目视糜竺以求援,然而糜竺却闭目不动。刘备无奈,只得表示理解陶谦的选择,当日就领兵离开郯城,向青州奔去。
来时五千兵马,回时照旧是五千兵马,刘备望着身后的数千兵马,心中倍觉凄凉。韩易要比自已的年岁更青,却已据有了豫州全部,并州大部,司隶小部,兖、扬、荆各一郡。此时若再得徐州之地,其势已成,拥兵三十余万,世上将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他了。
按说韩易也算是汉室的忠义之臣了,由他来重新一统汉室,也算是众所乐见之事。况且韩易出身卑微,必然无有胆量如王莽那般篡夺帝位。只是自已为何却这般的难受?是羡慕,还是妒忌?
思虑许久,刘备方才长叹一声,却原来,在自已的内心深底处,光武皇帝中兴大汉之旧例,时时的在心中隐现。自已小时的梦想,曾指着桑树说:“将来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也。”
自已的皇帝迷梦将碎,心中怎能不痛?刘备狠厉的回望了一眼南方,又望了望青州方向,暗自说道:“韩易,你意一统天下,我刘备必不轻易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