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争着想去,叶蓁蓁故意说:“出差可不是旅游,尤其是这次是去野外抓野鼠,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不就是抓老鼠嘛,放鼠笼、捕鼠夹、粘鼠板……这些我都会。”杨飞自告奋勇地推荐自己。
高福山满不在乎地说:“再辛苦,能有埋烂了一半的死猪辛苦吗?抓野鼠好歹是在野外山青水秀的地方吧,不用忍着恶臭还有巨人观的尸体。”
叶蓁蓁笑道:“其实这两种情况不分伯仲,尸体虽然恶心,但都在可控范围内,而东北葫芦岛的野外,可是有很多蛇虫鼠蚁,野外情况复杂,不比在城里和农村人多的地方,也是很危险的。”
马卉是个女生,本来听小高说在四川人-猪链球菌疫情现场如何处理死猪和人的尸体,心里早就泛着恶心,现在又听说野外有那么多危险,对出差野外这种事情,打起退堂鼓,“叶老师,野外抓老鼠应该不用女生去吧?”
“嗯,这种危险体力活一般不会让女生去,像去医院采集死亡病例标本的活,要细心,还轻松省力,倒是可以去。”
马卉是生物专业升上来的研究生,没见过死人,更别说给死人采样了,不禁心惊胆颤地问:“给死人采样?医院里的病例标本不都是由医生采样吗?为什么要我们去?”
叶蓁蓁想起自己以前参加过的一次死亡病例采样活动,说:“有些情况还是要我们疾控人员亲自去采样现场,这样方便沟通和操作。”
“叶老师,你给死人采过样吗?”马卉好奇地问。
“嗯,去过一次,去年夏天的时候,京郊发生疯狗咬人事件,被咬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看门的大爷,那老人家当时只是被疯狗蹭破了胳膊上的皮,流了一点血,老人家没当回事,就没打狂犬疫苗,一个月之后,老人家发病,住进郊区医院,很快死亡,医生怀疑是狂犬病,老人家属想拿到确诊报告,要跟疯狗主人打官司赔偿,于是就找到中国CDC南老师这里,南老师安排我配合医生去给死者采样了。”
杨飞有医学背景,知道狂犬病的发病机理,问:“狂犬病患者都是采集唾液和脑脊液来检查,人死了之后还要采集什么标本?”
叶蓁蓁解释说:“确诊狂犬病的金标准是从病人标本中分离出狂犬病毒,而用于病毒分离最好的标本是脑组织。”
“叶老师,你去采死者脑组织啦?”马卉惊问。
“嗯,南老师跟死者家属商量过,达成协议,采集死者整个脑组织,除了能给出详细的检查报告,剩下的给我们实验室做研究。”
不同于马卉的紧张,杨飞兴奋地问:“采死人的脑组织,都是怎么操作的?是叶老师你亲自动手的吗?”
叶蓁蓁摇头,“不是,大部分都是医院的医生进行,我是助手,因为当时是把死者的整个脑壳锯开,拿出完整的大脑组织,最后医生又进行了缝合,从表面看,看不出死者有任何异样。”
叶蓁蓁说得简单,但整个过程只有亲历的人才知道。
马卉对给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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