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琪也喝的差不多了,不过这种时候他一般不爱说话,喜欢静静地融入这帮可爱的朋友里,听他们说些醉话。
但是,但是,他此刻憋的十分难受,一定要问清楚了才会爽气,于是他开口了:
“谁给说道说道,你们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而且,怎么会晓得我跟罗攀当天就要去楚周城?我自认为先前在茶室里的表演可以啊,入戏程度可以说是入木三分了,怎地这么轻易就被你们看透了呢?哦,不是你们,指定是李劣云你小子,对吧?”
李劣云奸笑道:“那自然了。七哥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摸不透么?不过说来也真是险,差点便晚了一步。七哥您的演技确实不错,若非心情动荡之下说出一句错话来,被苏巴无意间提了起来,说不定呢,这一次还真让你送死成功了!”
“嗯?我说错话了……哪一句呀?”洪琪拍拍脑子努力回想,可实在喝的太醉,走之前说了些什么都记不得了。
“在你和罗大哥走了一段时间后,苏巴这小子发牢骚,原话大概是‘格老子的,明知老子我明儿个就要退出拾柴帮从良了,还假心假意说什么,啊,苏巴,你得冷静一下,拾柴帮还需要你,真是不知所谓,越想越气!’,当我听到这句话时,顿时明白了七哥这是在跟我们诀别啊。大伙儿一致商议,总归是死是活都要跟你在一起,所以就决定倾巢出动杀去楚周城了。呵呵,没想到时间赶的刚刚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伟人说过,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百分百完美的计划。
洪琪自诩聪明人一个,没想到连这么一小点想要保全拾柴帮的计谋都有漏洞。
只不过,这个漏洞却意外成了他跟阿鬼、罗攀三人活命的契机。
世间事千变万幻,有时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那往后怎么办?”罗攀永远都是在大伙儿都醉的时候他清醒。
他总是喜欢把大伙儿的安危一肩挑,所以,他总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不怎么办,还照老样子,我开我的当铺,你做你的游侠兼保镖。不过阿鬼嘛,就有点麻烦了,据说这个十香软筋散无药可解,我会想法子治好你的,放心吧。暂时呢,就只能辞了六朝楼的工,留在这里,安心给耕杰、劣云他们当个参谋吧,或者指点一下小弟们的拳脚功夫。”洪琪大叫着答道。
“如果我一辈子都是个废人……”阿鬼身子一软,晕乎乎地靠在了洪琪身上。
“我养你啊。”
“再说了,不过是失了点儿内力,说不上废人的……”
“我不要躲在这里,六朝楼的老板娘其实是我干妈,不会嫌我功力尽失的,我小心行事,好不好?”
洪琪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这么惹火的身子,还是在酒后,还敢靠他这么近……
“不好。”
“我和罗攀呢,只是以西街地头蛇的身份得罪了云未山庄。”
“他们现在不但惹到了跟刑天门交情不错的天禽门,又动了咱们拾柴帮的人,哪还有什么心思来理会我俩。”
“你就不同了,你是明摆着用自己去换拾柴帮的重要人物苏巴,人家不把你当拾柴帮的人才怪哩!”
洪琪暗自欣喜,在酒醉和心猿意马的情况下仍能把事情阐述的比较清楚,可见他素质是不错的,怪不得半仙他老人家总是不吝夸赞。
只不过呢,他的手可就不怎么老实了,公然在众兄弟的面前,狠狠地揽住了阿鬼的纤腰。
阿鬼见怪不怪,嬉笑一声,用指头戳了戳洪琪的脑门儿,说道:“清楚晓得这件事的就只有孟将和赵山河,孟将他打死都不会做伤害我的事,至于赵山河嘛,你把他干掉不就得了?”
她说的倒也不错,但洪琪怎么砸么着不是味儿呢,没好气道:“你为什么非要抛头露面?”
阿鬼一个不高兴,掰开了洪琪作怪的手,反问:“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去当铺、一定要抛头露面呢?你可是拾柴帮的帮主,帮中很多时候都非常非常需要你作决断。”
“我……”
洪琪稍微想了一下,第一个跳入脑海的居然是孔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