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仔细审审那些商人,看看他们都了些什么,你们宁愿轻信一个素未谋面的沦陷区商人,也不肯相信为了大明出生入死的功臣,你们这么做,难道没有丝毫羞愧吗?”
温晴犹如雌老虎,露出一嘴尖牙,如同机关枪一样的数落三人。
熊廷弼本来就心中有愧,此时更是低头一言不发。他素来刚直磊落,此时被一女子数落的脸面全无,竟然没有丝毫争辩。
杨涟一直没有参与,他此时也被这女子的尖牙利齿所惊,一时玩心上来,开始从头至尾细细打量起这位姑娘来。袁应泰却是不服,但又不能与女子当场争辩,于是只得将到嘴的话憋到肚里,脸色通红。
贺世贤此时见眼前三位一时失声,心想反正都闹的不可开交了,干脆就让晴丫头发泄一下,反正不会有性命之忧。
温晴话匣子打开,顿时滔滔不绝,一会儿扯到抚顺商人,一会儿又扯到沈阳蒙古人叛乱,谈论的过程中不停的偷换概念,又是说的大义凛然,三位官员竟然一时呆住。
“你们只知道城破后要安抚百姓,却不知道一些人在鞑子手中欺骗良善,刺探军情,为鞑子做了多少情报工作,你们不加甄选就认定他们是好人,你们为官多年,竟不如我一女子。”
“闭嘴,你这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
袁应泰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别人可以说他懦弱犹疑,见事不明,但绝不能否认他的官声,这可是他纵横官场的倚靠。
“你这丫头,老夫今日撂下话来,明天一早老夫就会仔细审理此事,若无贪赃枉法之事,老夫定会还你师哥公道,你可以不相信老夫,但不能不相信朝廷派来的杨涟杨大人。”
温晴说了一通,不停的喘气,高耸的胸部起伏不定。
贺世贤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拽了拽温晴的衣袖,示意她见好就收。温晴察言观色也是颇有心得,于是便不再开口,而是俏脸布满寒霜,冷冷的看着眼前三人。
熊廷弼见状,连忙苦笑道:“大来兄,就让这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走吧,我都挨了她一拳,想必大来兄也不会介意这女流之见。”
袁应泰原本还想给温晴一些颜色,但见吃了亏的熊廷弼也不计较,他更不可能比熊廷弼肚量还小,于是干笑道:“那就如飞白兄所言吧,本官自不会与女人计较。”
温晴见这帮家伙一口一个女流之辈,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不禁还想再找这帮家伙练练嘴。但贺世贤拽着她的衣袖不放,转头看去,见贺世贤不停的给她递眼色,这才作罢。
此时该打的打了,该数落的也数落了,温晴见这帮老家伙们并不准备留下自己,于是赶紧低头溜之大吉。
见这个黄毛丫头离去,杨涟哈哈大笑道:“你我三人今日被一丫头数落半天,传出去恐怕是没脸见人了,哈哈,大来兄,飞白兄,待会我们去城中喝茶,得纪念纪念。”
见杨涟说的有趣,熊廷弼跟着笑了起来,袁应泰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比之前却是好了许多
出了大营见到一旁等候的曲小乙,温晴简单说了一下沈嘉情况,赶紧坐上马车吩咐跑路。
温晴是一个从不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她一到家就蹙眉思索。曲小乙在一旁看着,略微有些紧张。虽然温晴给她说了个大概,但她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晴妹妹,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温晴正在低头沉思中,突然听到听道曲小乙来了这么一句,温晴赫然一笑道:“一洗了之?”
见曲小乙有些不解,温晴连忙又道:”小乙姐姐,你知道这附近哪里可以躲避一时吗?我也不瞒你,沈嘉现在也许会什么事都没有,但也可能很麻烦,弄不好人头落地,我得做最坏的打算。“
曲小乙心里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曲小乙稍一思索,连忙将自己打猎时见的一些容身之地挑了几个告诉温晴。
温晴低声对曲小乙道:”小乙姐姐,趁着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你和小甲哥哥赶紧离开吧,说不定我很快也会步你们后尘。我手边还有一些银子,你带上上路吧。“
说罢,温晴转身去梳妆台前取银子。
“晴妹妹,我不要银子,我要和你一起救沈嘉出来。”
曲小乙倔强的站在那里,坚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温晴。
温晴叹了口气道:“小乙,你不懂,天地虽大,却没有我和沈嘉容身之地,你不一样,你还可以找个好人家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曲小乙从未见过温晴如此的伤怀,这激起了她发自内心的同情,曲小乙不依不饶的说道:“晴妹妹,你带上我和我哥哥,我们趁着夜色把沈嘉救出来,然后天一亮就出门。”
温晴苦笑一声,心道曲小乙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温晴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道:“就明天吧,今天我们先准备,明天晚上如果形势不利,我们恐怕真要这么做了,你让小甲哥去城外准备十二匹快马,带上七天食物和水,后天凌晨我们把沈嘉救出来,天一亮就出城。”
温晴已得知沈嘉关押在衙门附近的一处空置的民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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