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走过场,你。。。”
沈嘉被袁应泰折腾的死去活来,偏偏又不能对着经略撒泼,无奈之下,只好苦着脸问道:“经略大人,您就直说吧,到底想让小子我做什么?太难得事情就算了,你明白的,我只是个守备。”
“拿下铁岭!”
“袁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废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京城的说辞,偏偏到了老夫这里,你就装作谨慎小心,你安的什么心思?老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糊弄老夫?”
沈嘉一脸尴尬,没想到京城的东林党人,将廷议的内容发给了袁应泰,大明还真是政府工作透明。沈嘉发自内心的想要避开袁应泰,倒不是这个人品质不好,而是袁应泰喜欢插手军务细节,这是大忌。沈嘉未来的计划是惊险而又漫长,容不得一丝错误,如果袁应泰中途插手,计划很可能功亏一篑,这也是沈嘉对袁应泰守口如瓶的原因。
“大人,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在京城所说的内容,没错,铁岭能够拿下,只是细节和计划我还没有想好。我离开一段时间,对抚顺和铁岭实际情况缺乏了解,我回去后需要与陈大人,贺帅一起商议才行,到时候肯定会给袁大人通报。”
见沈嘉这么说,袁应泰脸色稍缓,这才吩咐下人上茶。磨了这么久嘴皮子,沈嘉也是口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结果被烫的哇哇乱叫。看着狼狈不已的沈嘉,袁应泰难得笑了几声。
在辽阳逗留一日,沈嘉摸了摸吴诗涵额头,见她高烧完全退去,咳嗽在郎中的调理下也略有舒缓,沈嘉决定继续赶路。大部分生病的士兵已经初步恢复,这让沈嘉心情舒畅。出发前,沈嘉又雇了三辆马车,让重病的士兵在马车上休息,其他人则继续骑马向沈阳进发。
知府陈辅克已被调往延安府,新任知府还没有上任。沈嘉在童仲揆的陪同下,将伞兵战车开出来。这是临行前与袁应泰商议好的。袁应泰为了支持沈嘉收复铁岭,这次算是下了大本钱,将伞兵战车也还给了沈嘉。一辆大型的牛拉板车已经准备好,二十头牛,拖拽着八吨重的伞兵战车,倒也是轻松自如。在沈阳逗留半日,沈嘉急匆匆赶往抚顺。
七月十九日下午,沈嘉回到抚顺。将突击车和伞兵战车卸在库房后,沈嘉便跟着贺世贤的亲兵匆匆赶往城内指挥所。
刚进门,沈嘉就听到贺世贤爽朗的笑声。
“沈世侄,你伯母来信了,她对你和晴丫头很满意。”
听着贺世贤爽朗的笑声,沈嘉也被感染,咧嘴笑道:“那是,小侄逢人就送大礼,彬彬有礼,又是能说会道,怎会丢贺叔的面子。”
“嘿你个臭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染大红了,青楼的事情,正廷都跟我说了,回头再找你算账。”
陈策突然插话道:“你刚回来,本想让你休息休息,不过眼下形势微妙,我们还是先商议商议,要尽快做个计划才行,袁经略那里三天两头督促我们进军,这么下去不是事,我们要认真考虑一番。”
沈嘉点点头,问道:“铁岭怎么丢的?细节知道吗?”
“知道一点,不是很清楚,据逃回的溃兵介绍,鞑子连夜进攻,不到一个时辰就攻破城门,似乎用的还是火药桶,跟上次守卫抚顺时,东门被攻破一模一样。两位总兵第一次发现鞑子对火药竟然如此熟稔,以至于在城破后,连巷战都来不及组织,侯世禄脑子活泛点,跑得快,捡了一条性命。”
沈嘉微微有些心惊,历史上鞑子对火药的使用,一直是畏畏缩缩。东江总兵毛文龙被杀后,部下叛变投至后金,后金这才对火药有了较大规模的使用。如今这个古怪的情况,却是闻所未闻。
“陈老大人,当时集奉堡到底丢失了多少火药?有详细统计吗?”
贺世功迟疑了片刻,讪讪的说道:“这个真不知道,具体恐怕只能问朱万良了。”
屋子中气氛有些压抑,尤世功坐在一旁,与张世,戚金三人一口接着一口不停的品茶。几人都是苦思冥想,想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对抚顺发起快速进攻,这有些强人所难。
等了小半会,沈嘉问道:“陈老大人,铁岭和萨尔浒城方向,现在情况如何?”
“据探子来报,铁岭鞑子急于固守,他们四处搜捕民夫,开挖护城河,壕沟,修缮加高城墙。萨尔浒城方向的鞑子,也是龟缩不出,目前看不出意图,倒是你的那支小分队,最近活跃的很,竟然接近过两次萨尔浒城。”
沈嘉眉头紧皱,想了许久才说道:“陈老大人,目前这个样子,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要不我们打一打,说不定对方能露出什么破绽。”
“怎么打?铁岭一役,明军损失极大,目前攻守平衡被打破,我们能守住沈,抚就已经不错了,而且萨尔浒方向的敌人对我们牵制太多,抚顺夹在铁岭和萨尔浒之间,险象环生,你有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众人听沈嘉要打一打,立即眼中放光,纷纷看向沈嘉。沈嘉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笑着道:“陈老大人,这个暂时交给我,我先朝萨尔浒方向试探试探,你们各位准备一下,说不定我们能探出些什么。”
“好吧,你小子滑头,希望这次能像你说的那样,需要什么就找老夫和贺总兵,你的骑兵不够,就去找尤将军和张将军,他们会帮你。”
与陈策从抚顺聊到铁岭,又从铁岭聊到新上任的东江总兵毛文龙,甚至还提起铁岭破城时助战的科尔沁蒙古骑兵,众人商议到晚饭时,沈嘉这才告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