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借玉乾胳膊的力,走到阿冬面前,丝毫没有犹豫挥刀而下,血,溅满这满地的合欢,她杀的第二个人,是身边曾经亲近之人。但也正是这亲近之人,杀了一个与她而言同样重要的朋友。
玉乾看着她无光的双眼,不禁好奇起来,为何她执刀的样子那般果断,下手杀人竟丝毫没眨眼。
“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我为何无缘无故杀了人?”
玉乾摇头,释然一笑道,“既是送你的丫头,就不由我管。你身上的伤,我让军医帮你包扎一下。”
她撇过头看着四周,皆是玉乾的人,才放心说道,“村民们往着北处下山了,这山下没灵山军的人应该是许公子引开了他们。已经过去很久,他还没有消息……”
“许漫修?”玉乾皱眉,“我知道了,我立刻让人去寻,你留在这里放心养伤。阿秋……我会让人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她点头,心中的波动还未平息下来,不敢睁眼看着树上的合欢,淡红的花瓣像是羽毛般从天而降。
这或许就是战乱,这或许就是江湖,只是因为合欢花开的正好,而这样的红配着血色会更美罢了。何谓心事重重,大概就是为何玉乾要亲自来江南,为何许漫修还没回来,为何辰月眼睁睁看着阿秋惨死……
“圣上,属下已经找到了下山的村民们,将他们安置好了。”大概正午,风尘带回来了所有避难的村民,大家的伤势也及时得到了救治,但唯独许漫修还是没有回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不敢同颜宋说。
“许漫修,还是没有消息吗?”山底的玉都军大概还有五百,剩下的都镇守在江南的五个村落之中。
风尘摇头,“灵山军的人往南走了,属下带人一路向南而行,并未见到……”
“圣上!人找到了!找到了!”那人大喊一声,随即看见身后几个人抬着他的身体快步走来。那人确实是许漫修不错,白净的衣服却沾上了血污,双眼紧闭,紧攥着胸口的伤,是箭伤,与梁大人一样的伤。他可不要死……
玉乾忙喊道,“让军医过来……”
“是!”军帐内立刻忙活起来,这伤的最重之人竟是这里头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后来,颜宋才知晓,当初许漫修说的山人自有妙计,只不过是为了骗她。根本没有什么两全之策,要引开灵山军救出灾民,必定有人要挺身而出做这件事,但许漫修希望的是,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她,罢了。
“圣上,这位公子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臣为其服了止血药,但也未见成效。看来是他中的这箭有毒……”
颜宋匆匆忙忙走进军帐内,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讲道,“梁太傅病情恶化,之前在山下梁太傅中了一箭,我想是那箭带毒。”同样的箭?
“箭在何处?”军医小心将那沾满血污的断箭呈上,他定睛一看,心口一紧,他不会不认识这种样式的箭。
“圣上……认识这箭吗?”她走近一些,望着他变得浅褐色的眼眸,再看向军医手中的箭,突然回想起什么,十年前,射死那二十八个孩子的箭,与眼前这断箭一模一样……
他的手强忍住颤抖,平静地拂过上面的画案,心中却再也忍不住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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