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太学,那颜宋不过是个野丫头,何德何能!?”
芙蓉倒是说出了她未敢说出口的话,但顾婠婠心中清楚明白着,玉乾此举无疑是拿颜宋作为挡箭牌,如此,便可以暂时推脱他与顾家的联姻。只不过,他们顾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太学殿内,大多人都对这初出茅庐的丫头敬而远之,而她到太学每每也是绕开他们,到书库内翻阅典籍,大发时间。说实话,当初玉乾说要让她去太学,心中还有些许期待,但这四周的人仿佛都不怀好意,确实,她也没什么真才实干,按着阿春说的,她就是得了个靠山。
而她近日见到最多的一个熟人竟是罗素儿,内学堂,她韶华夫人确实是实至名归的女傅,受众女公子爱戴。而她突如其来的到来,反倒成了这些女公子议论的话题。
“姐姐,瞧那边那人,便是新来的女傅?”小女娃小心指着她。
而她身旁那女娃年纪大些,说话稍显沉稳,“这今日她是我等的女傅,他日见面或许就得叫娘娘了。”
小女娃倒是目不转睛看着颜宋,“姐姐不喜这新女傅吗?”
“对这女子的传闻坊间可不少,况且,那女子是我们女傅的死对头,还是少招惹为妙。”
一转眼,小女娃已经冲了上去,就站在颜宋面前,小小的个子只能抬着头,“女傅,你是娘娘吗?”
颜宋觉得这女娃问得着实奇怪,但女娃娃脸上却是最过纯真的笑,这是她来内学堂第一个与她说话的人。
她笑道,“不是。你是内学堂的女公子吗?”
女娃娃点着头,指着内学堂的方向,“女傅可认识路?需要过夏给您带路吗?”原来这女娃娃叫过夏。
身后脚步加急,又是个稍稍大些的女娃,看样子该有二八年纪,“过夏,不得无礼!女傅,我妹妹尚年幼,不识礼数,还望女傅能见谅。”稍大些的女娃叫初生,她与过夏都是没落的闻人家的后人。
“不打紧。”她弯着身子,仔细打量着过夏,突然笑道,“你今日可是吃了绿豆糕?”
过夏喜,高兴道,“女傅怎么知道?”
她擦去她身上的碎屑,浅笑道,“哝,这不是?”
过夏一听更是好奇问道,“女傅单凭这碎屑就知道初夏吃的是绿豆糕?那也可能是别的,红豆糕,桂花糕……”一旁的初生已经拉扯着她的衣袖,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但颜宋却看着过夏的笑颜,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我以往经常做这些糕点,即便看不到这些碎屑,也能闻出那味道来。”在罗府的那十年,她几乎日日夜夜待在厨房内,手指尖触碰的不是书册而是面粉,虽说在学堂内她学得总比别人快些,但这又有何用,她要这学问有何用?
“女傅竟然会做糕点,真是厉害……只不过……”小过夏的小嘴突然嘟囔起来,“只不过,父亲说了这世间能让我们抬头做人的只有学问,所以,他不让我学。”
颜宋摇头讲道,“那可不一定,人要有一技之长,并非是学问,韩愈的师说中有提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凡事随性却不忘初心,尽力但不拼命,这就好了。”过夏似懂非懂地点头,一旁的初生却看不惯她这一副随心随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