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是件大好事,便也顺便扇了扇风。
“皇后,你自己没了本事,却要说别人的不是。说出去,要被别人笑掉大牙!”顾婠婠将这怒气收敛,在皇太后的面前,她只能谨言慎行,如今她已是一国之母,何以被人戏弄还忍气吞声。
“但……但皇后说的不错,阿绮,近日你就不要与阿乾见面了,等到这后宫之中有喜事之后,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也就不会拿你的身世说事了。姑母也会为你看看,能否找机会为你澄清此事。”罗妃安话语中百般退让,旁人一定会认为此事的颜宋该感恩戴德,接受那本该属于她的命运。
但她只是低眸,此时的争辩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她曾以为只要能留在玄七身边,什么身份五任何关系。但是她天真少虑,或许许漫修说的对,迈入宫中的那一刻,便应该有这个意识,并非寻常百姓家,何来贫贱夫妻情呢?
回到风吟殿,她躺在那熟悉的软榻之上,上面还可以依稀嗅到玄七的味道。不是香味更不是臭味,她只知道,这个味道,是玄七身上独有的。犹如那清茉莉沾上曝晒后的衣物,是股子纯净味道。
“小姐,太后与皇后如今一个鼻孔出气,分明是想要对您不利,这可如何是好……”阿春倒是头一个担心她的。
她躺在床榻上自在的表情,倒是越来越像玉乾了,“说是一个鼻孔出气还为时太早,她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不巧寻得同一方向罢了。太后想要姐姐得宠,而皇后完全是醋意大发,这二者还是完全不同。”
“那又如何!”阿夏说道,“到头来,不还是小姐遭殃!”阿夏说的直接,一语中的,确实,这遭殃的可不还是她吗?但说实在的,即便她不去寻玄七,玄七每日也都会自己找上门来,这就怪不得她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突然明白圣上为何喜欢着软榻了,原来躺在上面的感觉,如卸下千斤重负,顾虑全消,侧身一转,更是觉得浑身自在。阿春,阿夏,你们也来试试!”阿春阿夏立即拨浪鼓似的摇头,小姐这是疯了,这可是她和圣上的床榻,谁敢上去呀!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解决二字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这几日,不知为何,玉乾也再没来过风吟殿。风吟殿推门而入的熟悉声响也不再想起……她外表装作若无其事,白日还与淑妃说说笑笑,但每当烛火通明之际,她总是觉得夜越来越长,仿佛白昼所有的时间,还比不上那月儿挂上枝头。
恍惚中,露水攀上衣裙,秋露深重,身子蜷缩着取暖,却舍不得睁眼爬上床。这大概是秋日的懒病,或者说,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她眯着眼,手不停摸索着四周,终于仿佛躺倒什么地方,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那一晚,她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风吟殿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梦见那个人推门而入,依旧是那不怎么好看却又温暖的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