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胜听闻,顿时抓起地上的剑,朝着马厩的方向跑去。灵山军,竟是灵山军想要阿德的命,她绝不会让那些恶魔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全胜,你冷静些!”他一把从后头将她抱住,大概是身子轻了,竟从地上给他连根拔起,“我知道你想为我报仇,但,灵山军绝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她挣扎的双脚终于放下,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呼吸。他曾是这玉都最潇洒的公子哥,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样貌,否则,凭什么来吸引那么多女子为之倾倒。在木屋内,他经历的一切都好似扎针似的刺入她的心口。
但她还没有完全失去冷静,这一时的冲动,终究只是冲动,成不了大器。
“阿德,是我不好,倘若当初,我不因为自己的虚荣心,那你就不必出面帮我,也不会弄到今天的下场。”
玉德伸手将她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全胜,这世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你愿意为我受苦,我愿意为你承担这一切。心甘情愿,从不需要说对不起。”
她抬眸看着他的脸,仿佛慢慢习惯了,那一道开天辟地的疤仿佛也不再那么瘆人,“你好似变了……”
“变得如何?”
“一个我认识却又好像陌生的人。”她伸手拂过他的嘴角,温热的呼气从那里冒出来,“但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够确信,你是阿德,只属于我的阿德。”
沈全胜向前倾着身子,唇角夹杂着泪珠从她的下巴滑落,温热的呼气,就仿佛一道暖流缓缓深入一个埋于冰川下的种子。她不知道还有多久,他们的生命还经得起多少的磨难,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那一句,心甘情愿。
……
“小姐,养贤来了,可要让他进来?”养贤虽是玉恒身边的贴身护卫,但自打来到西北,他从未与自己有任何交集。
“让他进来。”
养贤长得一脸正气凛然,蹙眉的时候倒有些人气,“王妃。”
“这儿没人,不必在意礼数。”
养贤起身道,“如今主上听不进任何话,唯独王妃的话还有所作为。因此养贤斗胆,请求王妃帮一个忙。”
“什么忙?”
“王妃也知主上现在的处境,玉都是回不去了,留在西北又受灵山军的束缚。主上虽嘴上不说,但经常难以入眠。”
颜宋疑惑,“你不妨直说,我能帮上什么?”
养贤的眉头又皱了皱,“只要没有灵山军的束缚,主上就能在西北有立足之地。属下虽不知灵山军与王妃的关系,但如今也只有王妃可以化解僵局。”
她沉默片刻后,低垂眼眸说道,“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
“为什么!?”蹙着的眉头舒展开,然后露出惊讶难以理解的表情,“主上为您做了那么多事!他这么努力想要坐上皇位,也是为了您!您如今难不成要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她不知意味地笑了笑,“人之初性本善,但唯独我从小学到的是,人之初性本恶……过河拆桥,我不是做不出来。这件事,我帮不了,也不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