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袖退了下去,只是临走到门前时,还不望回头恨恨的看了乐宁朦一眼。
次日,皇后便依乐宁朦所言,上表请奏以国礼葬太子,三日之内,禁言禁食,举国缟素麻衣,而贾谧也被禁足于自己府中,三日不得出入宫中,也因此贾谧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一切消息。
就在第三日夜晚,孙秀突地夜潜鲁国公府,一脸的神情惶急,找到还在书房里禁足的鲁国公道:“国公爷,不好,赵王已探到风声,可能就在今晚,王济就要发兵废黜贾后了!”
“王济!”贾谧惊得从塌上站了起来,“果然,他果然按捺不住了!那么,赵王现在拿住他了吗?”
孙秀摇了摇头,脸色惨白:“还没有。”
“我不是早就叫你布置暗兵,盯着王济与淮南王的一举一动吗?如有发现异动,立斩不赦,怎么会拖到现在?”
“国公爷,王济手中毕竟握有十万雄兵,而赵王手中不过二千府兵,如何与之对抗啊?”
“哼,真是愚蠢,就不知道先下手为强,非要等到他将十万卫戍军调进皇城才奋起反抗吗?”贾谧气得骂了一通之后,又连连摆手,最后才沉下气来,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交到孙秀手中,“用我的这枚令牌,你可调动三百禁卫军去协助赵王,快去,务必要在王济带兵攻进皇宫之前,将他正罚!”
“是!”孙秀响亮的答了一声,接过令牌,垂眸间眼珠子不停的转了转,差点就要暗笑出声,幸好他掩饰得极好,又故意装出一副慌张懵懂的样子,问道,“那鲁国公你怎么办?”
“我现在还在禁足之中!”鲁国公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眸子又突地转厉,“不过,现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现在要立刻进宫将此消息通知姨母,务必让她做好准备!”
“鲁国公切记一定要小心!”孙秀不忘关切的说了一句。
之后,孙秀便立刻带着那三百禁卫军的调遣令牌速速赶去了赵王府,而鲁国公也趁夜速进了皇后,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未到达贾后的椒房殿,他便在半途中遇到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翊军校尉齐王司马冏。
年仅二十七岁的小齐王正值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年纪,俊朗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有一种盛气逼人的英气,他长袍铠钾披身,右手一挥,隐藏在暗处的军士便哗啦啦全涌了出来,堵死了贾谧周围的路口。
“齐王殿下,你不是已将兵权上交给姨母了吗?这些军士从何而来?”贾谧慌张之余,勉强定了心神,问道。
齐王不禁哈哈一声大笑:“本王是上交了兵权,不过,那也只是本王的兵权而已,只要得到皇上的诏书,别说是三部司马,三百禁卫,就是天下兵马,也要听天子号令,贾谧,今日你贾氏一族气数已尽,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皇上诏书?什么皇上诏书?”贾谧眉头一皱,似乎并不相信。
这时,齐王命身边的一小太监走了出来,打开一诏书念道:“中宫与贾谧等人杀朕太子,现使车骑进入废除贾后。汝等皆应从命,听命者,赐爵为关中侯。不听命的,诛灭三族。”
贾谧似乎还不愿相信,连连摇头:“不可能,诏书都是从我姨母手中发出的,你这份诏书从何而来,齐王殿下,你这是矫诏!”
“鲁国公不也矫诏杀了太子吗?”这时,一个清泠的声音从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传出,贾谧就见,那身姿高挑冷魅幽绝的黑裳少女缓缓的踏着木屐向他走了过来。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贾谧不禁恨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