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间客栈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前堂外面是一家酒铺。
丁蔚忍不住想去瞧瞧,于是便挪到了靠窗户的位子。
只见五六个壮汉冲进了酒铺,他们怒气冲冲,一言不发,寻了张桌子座下。酒保一看来人脸色,也不敢答话,只是麻溜利索地摆上了酒。
这伙人衣着气派,手持上等的兵刃,看起来也不是等闲人物。但他们却傻傻地座在那里,一动不动,再瞧他们脸上,已经被人打得又红又肿,好像不知被谁扇了无数个耳光。
过了半晌,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这二位更惨,非但脸肿着,连鼻子也被人揍扁了,鼻孔中塞着布,布已经被血染红。
先来的五个人瞪着后来的二个人,后来的二人瞧见那五个人,脚一软,便想往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丁蔚瞧着有趣,便换到了正对窗户的位子,外面这两伙人,正收眼底。看样子,这两拨人是冤家路窄撞到了一起。说不定立刻便会动起手来。丁蔚当然不想趟这个浑水。
哪知道这两伙人只是你瞪着我,我瞧着你,完全不像要动手的意思,倒像是在斗鸡一样。
先来的五个人中,有一个麻脸的大汉,脸上肿得连麻子都分不清了,他瞧着瞧着,突然哈哈大笑,道:“龙行镖局的大镖师竟然在凤襄城的地盘上,让人被揍成这个德性,怎么?流鼻血了,谁这么大胆子?这倒是奇了!”,他奚落别人,但是忘了自己脸上的伤,一笑便痛,又想笑,简直是哭笑不得,让人看了真是别扭。
后来的两人中,其中一个刀疤脸汉子,冷冷啐道:“呸!若是被人打肿了脸,还是莫要笑的好,否则笑起来很疼的。”
麻脸汉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你说什么!?”
疤脸大汉冷冷道:“半斤对八两,一样样的,还是莫要互相挤兑了。”
麻脸汉子“嗷”地一声,就要冲过去。
丁蔚暗道,这就要动上手了。
可是,他们没打起来,因为旁边有人拉住了麻脸汉子。
一个老者,颔下一把长须,脸肿的最轻,看起来像是那帮人的头头,他一把扯住麻脸汉子的手,长叹道:“龙行镖局和咱们凤庭镖局都是做买卖的,平日里难免会抢一些生意,况且凤襄城是龙行镖局的地头,大家千万莫要伤了和气。”
拉着刀疤汉子的另一名龙行镖师,也叹道:“鲁老爷子说的不错!更何况,咱们今日栽的这跟头,似乎是在同一个人手上!大家本该同仇敌忾,报仇雪恨,怎么能先窝里反呢?让别人笑话。”
麻脸汉子失声道:“你二位莫非也是被她......?”
刀疤汉子把指骨捏的“咔咔”作响,恨声道:“唉!不是她还能有谁?秘境中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下手如此狠毒?唉!咱们兄弟今日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说完这句话,两帮人全都耷拉着脑袋,摇头叹气不已,他们眼睛里却充满了怨恨的神色。
那麻脸汉子忍不得,又拍案而起,怒道:“若是咱们惹着了她,那丫头出手倒也罢了!可是.....可是咱们好端端地便被她毒打一顿!真是气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