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老三走进了问道。
“就在这树林下面。查的严,藏得深一点。”冯胜远媚笑道。看来昨天的事情,让他老实了不少。
老三点点头,说道:“料子藏得深,是好习惯。”他回头看了一眼,巨巨拿着镐头上前。
老三把手里的铁锹递给冯胜远,轻声道:“掘出来吧。”
冯胜远结果铁锹,和巨巨你一镐我一铲地干了起来。疯子返回了车子旁边,从衣衬的内侧翻出来手枪靠在了车门上把玩着。我和老三站在原地,叼着卷烟看着两个人干活。偶有微风,活脱脱的两个监工在监管着两个苦力在干活。
约莫半个钟头,那两人干得一身大汗了,突然地下传来一声铁器撞击的声音。冯胜远笑了一下,嘟囔道:“有了。”
接着,冯胜远抱上来一个饭盒似的铁罐子,从里面取出一包压实的,白粉状的东西。笑着扔向老三,老三一把接住,看那有大半个手掌大的袋子,掂了掂。
“足够五万,上等的料子。”冯胜远得意地笑了笑。
老三撇撇嘴,抛回给冯胜远,说道:“我没哈过料子,我也不懂。我要的是现金,五个点的现金,一张也不能少。别忘了,你那条胳膊只是现在暂时借给你的。”
“明白的,明白的。”冯胜远恭顺的点点头:“三爷您说啥是啥,小的听您的,都听您的。”
现在的冯胜远,像极了被人攥在手中的仓鼠,一脸的温顺,仿佛是在谄媚它的主人。老三昨天的那事儿似乎是把他治得服服贴贴的了。但我总感觉他的行为太恭顺了,仿佛认定了老三是他的主人。
但我现在越是看他的样子我就越发想笑,瘦弱不堪躯干佝偻到了极点,让我想起了雨果《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苍白的脸只剩下了抱着骨头的皮,双目深陷,笑起来的时候真是说不出的可笑和可怕。我用手机偷偷拍了下来,觉着把他放在门口辟邪真的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老三很满意于他现在的态度,点点头。强行配合他装出来了一副大佬的样子,叫他俩从挖下的坑里出来,招呼往车子的方向走。
“地方是在哪儿?”老三领着头,边走边问。
“和您讲过的,在一个废了的纺织厂里面。”冯胜远紧追两步,说道:“离这儿不远,穿过那个树林子也就几百步的距离,绝对安全。”
“不过,大路就绕远了吧。”老三问道。
冯胜远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啊。是啊,开车的话得走过前面的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再向那边开过去。”
“十字路口?”一直沉默的巨巨突然说道:“这条路上好像有很多的大车是吧。”
我们在的这座山城靠煤炭起家,九成九的生意来往都是和煤炭有关。煤炭出口远靠火车近靠卡车,人们则会把这类拉着煤炭进出的车统称之为大车。这种称呼,总是有种亲切感。
“当然啦,这里是出城的主干线嘛,进出的大车都有很多的。”冯胜远回答道。
“那个十字路口那边肯定有眼睛,用雪把车牌盖住。”老三和巨巨说道。
但是巨巨却没有回应。老三疑惑地向后看,发现巨巨呆呆的看着前面,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也是疑惑,问向巨巨。
巨巨“啧”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看,是不是起雾了?”
我向前看去,已不见了车子和疯子的身影,只能看到不远处两团被雾气遮挡的模糊不堪的车灯照耀。
不知从哪里,在我们不经意间,飘来了一团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