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毕竟是泥人,还会哭么...“贾明宇回道。
“所以,这就是你们和那个,琰锦的不同。只有他,才能附身于我。”
“明明是因为都姓张好吧...”季耀光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这是我五岁时候捏的。”
“什么?五岁!”三人又吃了一惊。
“对,生于泥人儿世家,从小自然就要接触这玩意儿的。三岁那年,我在桌子下捡到了一块祖父捏废掉的泥人,土质有些干了,很硬。那时候我的手还很嫩,几下揉捏,捏成了一只猴子。
后来,祖父看到了,他欣喜若狂,一手摸着我的脑袋,一手抚着长长的白胡子说,我们泥人张家复兴有望了。“
“但是我没想到,我的小猴子被他拿去卖掉了。”说到这里,张大力哪怕觉醒了神格,但语气还是有轻微的变化。
“那不是商品!不是货物!你们...懂吗。”
“泥人儿,是朋友,是伙伴,是可以谈心聊天的人,不会说谎,不会背叛,永远忠实,永远对你微笑。”
“我做不到,在创造出我的伙伴后把它们卖掉,卖给那种只对肤浅外在看重的凡夫俗子。这一点,我的先祖做的不错。
人们只知道,他不高产,卖泥人也从来都是随性所欲,不接受任何的要求,但人们不知道,他卖的都是他捏出的失败品,没有灵魂。
我也想像他那样。可我不是先祖,也不是长辈,我是家里最小的,我需要服从,没有人在意我的看法。
在我第六个伙伴,也就是你,马三姐的泥人被祖父拿走后。我下定决心,不再认真捏一个泥人。“
“原来我床头摆着的那个泥人...是你捏的。”那是精致到让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马露瞠目结舌、把玩许久的工艺品,没想到竟然出自一个几岁的孩子之手。
“那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捏了这个泥人。”张琰锦晃晃手上那个哭泣的小孩子,“听祖母说,贡献台上的都是离世后的张家先祖还有他们的作品,于是我把它摆上了贡献台。”
“祖父发现了,问我为什么。我说,会捏泥人的张大力已经死了,我发誓不再捏一个泥人。”张琰锦又笑了笑,更多的是一种释怀和淡淡无奈,“祖父打了我,父亲也打了我,母亲骂了我,只有祖母护着我。没办法,我知道,哪怕面对着他们失望无比的眼神我也知道,我不能再好好捏泥人了。”
“于是那个泥人张家的复兴希望,神童张大力开始越捏越烂,越捏越差,最后甚至看不出模样。祖父带着遗憾和无奈走了,父亲带着失望和气愤走了,母亲也跑了,只有祖母,始终没有一句怨言,照顾着我,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只要我开心快乐就好。
我决定妥协了,为了我的祖母,把信仰放下。不为了什么振兴家族,只想让老人家在颐养天年的年纪,过两天好日子,那一天,是除夕夜。
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了好多的精泥,泥质都经过了我细致的处理,易成型,不变形,牢固,不易碎...我有信心靠着这一批精泥,赎回我张家的老宅子,彻底改变现状的生活。至于水魔,我的泥人并不怕它。
可惜还是完了,毕竟那时的我只是凡人,就在备好泥的那一晚,水魔来了,睡梦中的我没能察觉。后来,我醒了,连同我所有神格和记忆,我可以重新转世,但我不愿意离去,我看到了水魔把我的奶奶也害死,只是灵魂体的我没办法做什么,哪怕已经成神,我还是很难过。
没过一会儿,当我还在发呆的时候,更让我震惊的事发生了,我又活了。“
张大力面对着三人,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想,你们肯定也不是季狗子、贾隆昌...马冬梅了。”
“马什么梅?!”三人异口同声。
“马冬梅啊。”
“什么冬梅?!”
“...你们怎么了?”
“马冬什么?”
“马三姐!马冬梅啊!马家四姐妹,大姐春竹早夭,二姐夏荷成了大姐,三姐秋菊成了二姐,你不就是三姐冬梅么?”张大力有些蒙了,看着有些不正常的三人又道:“也许你们是异界来客,也许是别的什么,但我想你们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他,也就是琰锦成为我之后,我猜想他看到我奶奶后会有什么反应,面对一个有名无实的亲人,他就是弃尸荒野我也毫不奇怪。
事实上,随着水魔作祟,这样做的人家已经有很多了。可是,他依然带着我奶奶去了白事馆,回来后,还能看着我的泥人流泪,我知道,这小子与我有缘。
在那一刻,我决定......”
张大力双眼放光,“给他一个大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