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吃罢早饭，平凡和柳絮洗刷着碗筷。本来是柳桩的活被平凡所代替，想起柳桩对厨房的厌恶和知道平凡将代替他干活时的开心高兴就是想笑。“好兄弟！这活以后就靠你了！将来我罩着你。”不就是洗碗吗？平凡真是无语了！

    “师母牛能教我作菜吗？你作的菜太好吃了！我想作给妈妈吃。”看着忙碌的柳夫人平凡哀求道。

    “行啊！桩儿不爱进厨房，絮儿还小，你要想学的话多少也能帮我点忙。”柳夫人一边收拾着厨具一边说，“女子心细手巧但厨艺顶级的厨神却大都是男人。好好学，即使将来没有大成就，学门手艺将来起码也衣食无忧。你中午让你师傅早点放学，来厨房找我，我教你。去书房吧！”

    书房明亮简洁，南开的窗户占去了一面墙，通风透光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峦深林，近处的菜园里蔬果繁盛。靠墙的书架上放着画卷和书籍，另一面门口边一张竹床为平常小寐之处。北面悬幅图画，上书“笔下有神，大道无疆。”神道两字硕大，意境深远。前立一几案，古铜炉燃着一柱线香，香烟缭绕沁人心脾。正中方桌，下放藤椅，桌前先生正挥毫泼墨，专注的作画。

    看着专注作画的先生平凡默默地立于一旁，没发出一丝声响。绘画平凡上世也学过，那时小小年纪兴趣班是一个挨着一个，望子成龙的父母是只嫌孩子学的少的。平凡长大后常说我没有童年少年。直到现在又过个童年也不知道玩什么。

    远处脚步声起，柳絮蹦蹦跳跳快到屋里，平凡赶紧迎上，一声轻嘘，两人悄悄地入内而立。

    墨随笔动，笔走龙蛇，画的是水岸边巨石嶙峋，缝隙里一株柳树倔犟的长出来，柳干虬然枝条柔弱，树上两只黄莺，像是在叽叽喳喳的欢歌着。远水上一叶扁舟，斗笠下一杆一叟，线钩钓着一尾鱼儿，好像还在一扭一扭。勾完最后一笔先生转身拿起一方印章按于画上。看着默默的立于一旁悄悄学习的平凡，知礼，好学而有毅力“孺子可教也！”先生心里想着。

    先生在书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书籍，交给柳絮说:“以后就由你来教平凡，这些你都学过，教不好的话凡儿以后别再理她，我也要再教训教训她。这《蒙训》千字你要一月学完，你们去那学吧！”世人好为人师。柳絮以前不好好学习，但一定会好好教的。既让两人能学好又省的自己劳心费神，真是一举多得，柳先生心里美滋滋的想。

    “我也能去教人了！学不好，打手！”柳絮跑去几案前拿起戒尺挥舞了下。可想而知那戒尺上留下过多少属于柳絮的痕迹。

    看着书上的图画和文字平凡心里想，想打我可不容易，这些东西我没上小学时都学会了！虽然有些许不同，也难不倒我的。三天学完太骇人听闻了，十天吧！十天全学会。

    厨房里，平凡早早的就来了，锅台旁油盐酱醋各式调料，灶前整齐摆放着早上劈好的木柴，大缸里满满的山泉水。坐在门槛上思索梳理着对厨艺的了解。

    入道前的厨师，以厨入道后称为灵厨。仙凡之隔间有天壤之别。凡厨所作多是满足口腹之欲，即使有强身健体之效的大补药膳也是用食材功效的堆彻。而灵厨则可化腐朽为神奇，一块普通的牛肉让灵厨沟通灵力做出来的菜肴可让人保持一定时间的蛮牛之力，若使用灵材更可夺天地造化，掠夺万物天赋于菜肴中，食之为己用。“那是不是可以把无骨虫和变色龙的天赋集合到一起呢？七十二变啊！想想都给力！”平凡心里想着。

    “凡儿，发什么呆啊？来看我今天做什么菜？”柳夫人跨过门槛放下挎着的菜篮。篮子内有新鲜的蔬菜和生肉，还有一条不大的鱼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的厨子都有自己用惯了的菜刀，你看我这把刀就跟着我十几年了，还是我妈妈教我做菜时送我的礼物。即使再用几十年我也不会换掉它的，隔几年让铁匠加些铁精修补下仍然像新的一样。”师母说着拿刀在砺石上?了两下。平凡明白万物有灵，精心打造的物件都会在其中或多或少的加入一些灵物，使之更加有灵性，经长年累月的磨合用起来会得心应手，最是忌讳生人不知爱习的使用。就像师母这把刀别说平凡就连亲子女也不会让动的，将是作为最忠诚的朋友直到交给传承之人，即使将来以厨入道也只会在保持灵性的前提下添加灵材升级锻造。

    “厨道四宝首推厨具，而厨具首重菜刀，你最好能有把属于自己的菜刀。二重食材调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好的材料顶级灵厨也变不出美味佳肴。三重菜谱秘籍，密籍菜谱都是前辈一代代传承下的精品菜肴，各有特殊功效。最后是厨师自己的悟性，或说运气，两个用一本菜谱同样材料却一定做不出同样味道和功效的菜肴。你知道为什么吗？”柳夫人说完问平凡道。

    “人是不同的人，刀不是同一把刀，再说火候和材料也一定不是完全相同的，常言道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怎么会有相同的食材与香料啊！所以一定没有完全相同的菜肴。”平凡想了下慢慢的说道。

    “你说的也对，但不是我想让你记住的。首先你要明白菜肴是做什么用的？吃的！你要记住凡事只要自己尽力了，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有多好吃，什么味道功效都在其次。你还小万事尽力就好，但也不要偷懒耍滑啊！行了过来择菜，明天记着拿把好刀，正式开始教你厨艺。”择着菜听着师母的唠叨，平凡心里感慨“莫强求，尽力就好。”不管将来厨艺如何，就凭这句话也将对师母终身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