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棺材大敞,曝尸在外,甚至有的连尸体都不见了。估计如之前那盗墓贼所做,偷了尸体去卖钱了。
这封门村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能引得这些盗墓贼趋之若鹜,又为何藏在深山之中。当远远看到这个村子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同。可子午马一踏进这个村子,就立刻感到不对了,不是因为这里已经褪色的古宅和衣着道袍的村民,而是因为脚下不时传来的脉动,活像地下有颗心脏在跳。一旁的大槐树下有个少年抱着个水桶蹲在地上,他穿着孝衣聚精会神地端详着水面,可是那水面却纹丝不动。
子午马越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明明感觉地面在颤,那桶里的水却一点波纹都没有。
“爷爷,为什么我们来这里?”子午马问道。
爷爷身着一身青色旗袍,手上握着一把折纸扇,一眼望去就像旧时候的老秀才,“到这里才能医好我们的病啊。”
子午马不再说话,最近他感觉自己的病又有些恶化,是否还能活过一年半载,都已经是未知数了。
他们到了一处像是道观的地方,门口站着几个道士在迎接赶来的香客,这里像是在举办庙会。起初子午马是这么想的,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来的那些客人衣着也是奇奇怪怪。
他们到了跟前还未开口,直接就被请了进去。院子里聚满了人,看到这爷孙俩进来,很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然后子午马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这爷孙俩面晦福薄、两眼发黑,已是暮昏之相。”
听到人家这么说,子午马急火攻心立刻咳嗽连连。一旁的爷爷拍拍他的后背,冲他慈祥地一笑,子午马这才稍稍安慰。
一大堆人站在这里,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不多时候,院子周围开始传起嗡嗡之声。人群一下鼓噪起来,“什么声音?”
这时就见天上黑压压一片像是苍蝇一样的东西飞了过来,众人一见立刻惊恐万分,其中有人大叫道:“是七针蜂!”院子顿时乱作一团,有得人见状,赶紧撂了家什夺门而逃。
那些七针蜂直冲院子里的人群,见人就蛰,顿时哀嚎四起。子午马就听到周围像是有一架架小飞机一样,肆无忌惮地在他们身边划过。突然,他看到迎面冲了一只七针蜂,小小的像是黑色的苍蝇,尾部有一个看上去很小的尖尖的东西。子午马一惊,就在七针蜂快冲到他眼前时,一把纸扇在他眼前一挥而过,子午马就嗅到了一股奇异的茉莉香,他一看是爷爷的纸扇。那七针蜂被这一扇,立刻晕头转向起来,在空中画了两个圈就飞向了别处。
爷爷神色淡然,仍是不慌不忙地扇动着纸扇,那些七针蜂嗅到纸扇扑出来的香气立刻就避得远远的。
子午马定下心来,他看看院子里,已经有七八个人倒在地上,其他人则各自想办法躲避七针蜂的攻击。这时子午马注意到后面墙角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旧的袍子,背上背着个人,那人长发遮面,一动不动的在他背上趴着,而在他周围,死了一地的七针蜂。只要这些蜂一靠近他,就会一头栽在地上。子午马这才看清楚,那是一种黑色的短蜂。
渐渐的,院子里的哀嚎声停止了,只剩下嗡嗡作响的七针蜂,大部分人都蒙着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大气不敢喘一下。门外进来几个道士,手上拿着点燃的烟草,滚滚的白烟在空中散开,那些七针蜂立刻回避,不一会儿就将整个院子里的七针蜂全部驱逐了。随后他们一具具抬起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爷爷看了一眼,露出不屑神色:“歪门邪道。”
子午马看着那些被抬走的人,他们身体大多已经发紫发黑,一动不动的,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对爷爷问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爷爷点点头:“那些七针蜂一刺七针,能刺穿骨头,奇毒无比。被蛰死的人,是鬼物的美食。”
子午马脸色发青,大概是难以接受死人这件事实,他不停咳嗽起来,爷爷在一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时一个中年的道长在几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站到前面的台阶看看在场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请大家稍安勿躁,今晚子时,我们就下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