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来到了唐国是否要拜见一下自己的儿时玩伴。李景贤一路上都在密切观察着司徒生,但凡他稍稍靠近韩啸月,自己便有意凑上去谨防不测。余正梅和丁岳婵一路上说说笑笑。她们越来越靠近南浔,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大姐阎良姊,内心便无比兴奋。离着很远,众人便看到潭州城下重兵把守,过往行人都要接受检查。“果然是大战在即,当初江源城也是这般的警戒森严。”韩啸月想着,与众人来到城下。
“你!站住!”一名士兵叫住三名身穿粗布衣、手推独轮车的百姓道,“车上装的什么?”百姓之中一人点头哈腰笑道:“军爷,这里面装的是口粮。城里的米行老板收粮食,我们这是要准备拉进城里卖给他。”士兵面无表情,上前拍了拍车上的货物,似乎看不出破绽,便道:“老乡,马上就要打仗了,不准备把粮食卖给朝廷吗?”百姓道:“朝廷收粮银子太少,米行老板给我们开的价是朝廷的三倍。你说,我们卖给谁合算啊?”
士兵哼笑一声道:“你是说城东头米行陈老板吗?那个家伙是个奸商啊!今天他收你一两银子一斤米,明天他就敢卖你十两银子一斤米!马上就要打仗了,粮食就是银子啊!”百姓摸摸脑袋憨笑道:“那俺们就管不了那么多啦!”士兵摇摇头,挥手道:“好啦!跟你讲不清楚,进去吧!”三名百姓连连道谢,推着车便进了城去。
韩啸月等人排在进城的队伍后面,很快便轮到了自己。士兵拦下众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潭州做什么?”韩啸月深施一礼道:“我们几人是游人,借路潭州,往东去。”士兵听罢,警觉道:“借路?往东去哪里?”韩啸月道:“往东去金陵城。”
“去金陵城?”士兵上下打量着众人,口中念念道,“金陵城啊......看你们是外地人吧,去我唐国都城有何贵干?”韩啸月道:“金陵城外芳草卉,我们是去......去见一位朋友。”士兵听罢,点头道:“芳草卉......你们跟芳草卉还有来往?”士兵说着,挥挥手道,“实在不好意思,恐怕你们去不了了。如今大战在即,一切外乡人除非有本地人担保,否则禁止入内!”
韩啸月听罢,当即有些犯难。余正梅上前道:“小兄弟,能否通融一下?我们是同路,但是我们不去金陵。”士兵道:“你去哪儿?”余正梅道:“我们去南浔。”士兵摇摇头道:“南浔那么荒凉的地方,去那儿干什么?我不管你们去哪儿,必须找一个此地人作担保方可进入。”司徒生听罢,哼笑一声上前道:“兄弟,何必这么认真呢?都是朝廷的差事,不如行个方便?”说着,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子伸向士兵的手中。
士兵见司徒生这副傲慢的神情,又看了看他给自己的银子,不禁心中暗骂他“穷鬼”,嘴上道:“这位朋友,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看你衣着如此鲜亮,怎么出手却如此吝啬?”说着,将银子退还给司徒生继续道,“你们啊,还是赶紧离开吧!”司徒生刚要起火,丁岳婵赶忙拦下道:“好啦!我们再想办法吧!”说着,拉着众人离开城门。
众人走出两三里地,韩啸月回头看着城门,叹气道:“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到了边境,却根本进不去......”李景贤看了看城墙高度,便笑道:“韩大哥,这么高的城墙,我可跳不上去.....”司徒生狠狠骂道:“就这么几个货,给他们几个银子真是高抬他们了,居然还嫌少?”丁岳婵轻笑道:“你啊,别看不起人。这些人守着城门,来来回回见过多少商贾,可是见过大钱的人!”余正梅道:“看来,还真是得想个法子进去。不然,连南浔都回不去了!”
司徒生思考片刻道:“三姐,你不是最擅长夜间潜伏了吗?咱们等到夜间,你潜伏进城找一户此地人家,让他们给咱们做担保护送进城如何?”自从司徒生与丁岳婵在一起之后,还是头一次称呼余正梅作“三姐”,听得她和丁岳婵不禁失声一笑道:“怎么管我叫‘三姐’了?我记得,你不是戏称我作‘余妹妹’么?”司徒生听罢赶忙挥手道:“哎呀,三姐,别拿我取笑了。那时候是我不懂事,三姐就不要记恨了。只要你高兴,今后小弟一直叫你三姐如何?”
余正梅当然知道。依照现在的速度,过不了几月便能到南浔。届时,若要大姐容下司徒生,便少不了自己一番好言相待。既如此,司徒生就必须极力讨好自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正梅当然乐得于此,便点头笑道:“好啦,听上去怪怪的。不就是潜伏么,那还不容易?你们先在城外找个地方住下,明日辰时在城门见吧!”说罢,便看了一眼日头继续道,“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分头行动!”说罢,众人便分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