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却成了一个无处可去的幽魂。
我看着众生从我的眼前走过、从我的身边走过、从我的身体中穿行而过,我很悲伤。
曾经我也是这玄天城中的一员,虽说我算不得玄天子民,但生活还算过得去。
我有父母,还有一个淘气弟弟,和一个笨手笨脚的妹妹。
我游离不去,便是因为那些关于他们的记忆了。
哦——对了,我忘了,这算是个睡前故事。
我能讲述这个故事,一个关于幽灵的故事,你不理解也无妨,这世间之事,又有多少可令人真正理解呢?
妹妹长大了,可以帮母亲做些家务。
我在他们的头顶看着她们,曾经那些美好已经不属于我了。如今,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我回到父亲的房间,他一直在忙碌着刻画符纹。
这种简单的符纹,只要拿得稳符笔,连十岁的孩子都会刻画。
我不懂父亲,就算刻上一辈子,又能赚上几块元石?
弟弟在有样学样的刻画着符纹中的一条阵脉。整个符纹阵便是由这种阵脉构筑而成。这也是弟弟力所能及的。忽然,他兴奋的将刻好的阵脉拿给父亲看。
父亲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淡淡道:马马虎虎。
弟弟垂头丧气的再次坐到角落里看着那条阵脉发呆。
是的,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肯定中度过的。
在这样的家庭里,我学会了太多。在父亲那种近乎于冷漠的外表之下,所隐藏的那份炙热,是外人无法理解的。有时我对母亲说,父亲就是一座永远也无法爆发的火山,就像忘忧山中的火璃谷一样。
母亲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经常劈头盖脸的骂父亲,说他一无是处,赚不回几块元石。
父亲总是淡然道,元石虽好,但终究不过是石头罢了。
是啊,在父亲眼中最无用的石头,却被母视若珍宝,更因为这无用的石头,他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是在被指责中度过。那无用的石头将母亲变成了一座不停喷发的火山,其后果远非父亲所能想象。
盘子碎裂的声音,令弟弟停了下来。他兴奋道:一定不是妹妹打碎的!
父亲木然道:何以见得?
弟弟小声道:娘没有骂妹妹。
父亲没有说什么,手上不停继续着他的工作,或许说他在以神魂劳作。自从我变成这副鬼样子之后,我便更加能理解父亲的辛苦,也或许那其中也有着无穷的乐趣。
弟弟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别人一样去赚更多的元石呢?
父亲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符笔道,因为有些事比元石更重要。
弟弟说,他今天看见城门口来了一头在忘忧山见不到的咕噜兽。那头庞大的咕噜兽的身上挂了好多灵器宝珠。他问父亲,能乘坐这种咕噜兽的人,修为境界一定不会强大。不然就不会用那么多灵器护身了。
母亲不知何时走过来,恶狠狠道,说这种话的人,家里一定没几块元石!说着,将手中的盘子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放,如果那桌子能碎的话,那或许是一件好事。因为母亲最怕花元石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难得我还记得如此清楚。
玄天城要加固护城法阵,需要大量的符纹师。父亲被选上了,这似乎成了我们这一家人最值得高兴的事。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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