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不想自己在历史中担负这样一个名声,于是派人去平息流言。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表面上越是被镇压的平静,暗地里的波流就越发汹涌。
很多人都暗地里打起了小心思。
终于,在某一天夜里,上京所有人都听到了皇宫方向传来的喧哗。
没有一个人敢出门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钟鸣九响,代表帝薨。
本应该是举国同哀的事,却有不少人家笑出了声。
此乃大不敬,被发现了要抓起来受刑的。只是,现在城中的警备力量没有闲工夫再管这些小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做。
处理败家,安抚其他未参战的人,以及处理登基事宜。
这次闯宫,共有三方势力参加,谁都没想到,最后的赢家居然是被幽禁多时的樘皇子。
“窖先生,当初你劝我留下,果然是对的,不然还不知如今是什么光景呢。”
顾樘冲着邱窖行了一礼,邱窖并不敢受。
“殿下严重了,这只是属下分内之事而已。只是,现在虽然尘埃初定,但还是有很多事要赶紧处理。”
“先生是指?”
“西荒那边,一直虎视眈眈,尊主一去,朝中杂乱,他们少不了有所异动。还有北离那边,郡主先前就传来过消息,似乎也不怎么安分。更不要提南越了。东华,如今危机四伏,稍不注意就有倾覆之灾啊。”
“还请先生教我!”
“西荒人生性凶蛮,那边的大军决不能动,可北离不可不防,应当增兵。
顾樘叹了口气。
“若是可以,我何尝不想把边境铸成铜墙铁壁,可是,毕竟人手不足啊。”
“所以,要抽人,只能从南边调。”
顾樘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生,南边现在还交着战呢!”
“殿下莫急,请听我细讲。南越的事,虽说是尊主挑起的,但追根究底,和凉山族脱不了干系。而且根据估算,南越的粮草应该撑不了多久,如果讲和,他们应该很愿意。南越向来是关起门过自己日子的,一旦议和,他们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少。”
“窖先生,父皇做的那些事······要议和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自然是要给些赔偿。但更要的,还是封赏。”
“封赏?”
“殿下莫忘了,惠清公主上有一女流落在南越。此女身负两方血脉,你赐她郡主之位,并把靠近南越的那一片地当作封底,就可适当缓解两方的敌意。”
顾樘心中一动,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侄女,有些心软。
“我本来还打算把她带回上京养在身边。”
“这个不碍事的,只要名分在那里就是了。”
顾樘有些意动。
“那依先生的意思,劝和这件事,派给谁去比较好呢。”
“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过尹安这个人。”
“尹安?”顾樘想了想,不大确定,“尹离的幼弟?”
“没错。尹安这人,一直在外游历,在民间有些好名声。最主要的是,属下听说,他和南越雷山族的少族长,有些情感上的瓜葛。”
顾樘眉头微蹙,道:“莫不是他辜负了人家?”
“那倒不是。具体怎地属下也不大清楚,不过派他去,说不定能成全一桩好姻缘呢。”
“可他如今身在何处?南越那边,可耽搁不了。”
“他如今就在离南部边境不远的地方。您下一道旨意,收到后他几天内就能赶过去。”
顾樘思虑再三,点头应下了。
“但是单派他去还是不够稳妥,再派一个人跟着。”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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