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挂在墙上,惨白流血的脸跟男子相对,两张脸几乎贴到一起。”
璐瑶夫人道:“那女鬼故意装死.....装的魂飞魄散,引诱你们出来,但天已大亮,形势对她极为不利,她不会不知,为什么还要进攻?”
张大路道:“夫人说的是,那书生怯怯的说了一句:她敌不过咱们了吧?我们想想也是,几名武者正要攻上,那中年男子却跪倒在女鬼面前,连连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又连抽自己耳光,声称自己该死。这么一来,我们不明所以,便都停住了攻势。男子将双颊抽的高高肿起,这才住手,哭诉起来。”
陆小远道:“他哭诉的什么?”
张大路叹了口气,神色显得有些鄙夷,道:“原来这女鬼生前是个独居在闽州荒山中的寡妇,数年之前,这中年男子也是贪图行程,错过旅店,请求寡妇收留。寡妇本想孀居之人收留男子多有不便,但这家伙苦苦哀求,她又知山中很不太平,便答应了。
“谁知这家伙人面兽心,见寡妇颇有姿色,先是出言撩拨,被寡妇严词拒绝后,更是恃强将寡妇奸污,次日,他拍拍屁股走了,寡妇难以承受这种羞辱,撞墙而死。”
陆小远一拍大腿,怒道:“这恶贼行同禽兽,欺凌孤女,应该把他千刀万剐!”
张大路道:“谁说不是呢?那家伙说完这番话,就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武者要把他大卸八块,走到他面前,却发现他早就气绝而亡,奶奶的,真是便宜他了。”
陆小远道:“那女鬼呢?”
张大路道:“那女鬼早已被金光重创,遇见阳光,伤势加重,那家伙一死,她也魂飞魄散了。先前中她黑雾的人,倒是陆续都醒了,唉,她本就是冲着那家伙一人来的,从没存过害人之心。”
三人谁也没说话,心想那女鬼生前惨遭迫害,死后化为怨灵复仇,却又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谓不幸之极,那男子做下禽兽恶行,反倒一死了之,可说是老天不开眼了。
璐瑶夫人淡淡道:“那女鬼以死明志,死后又不畏万难的报仇,可称得上贞洁烈妇了。”言语间难藏羡慕之意。
陆小远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鄂州侯将她玷污后,以李家和她个人名声为要挟,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忍辱含垢的活着,后来更是将她送给各位大人物玩弄,反倒不及这寡妇一死了之,干干净净。
见她神色中既有遗憾、痛心,又有悔恨、自嘲,脸蛋惨白,长长的睫毛微颤,陆小远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手,道:“造化弄人,并非你的错,你何必徒然伤心。往事已矣,把未来的日子过好,也算不枉了。”
璐瑶夫人靠到他肩头,心情渐渐平复。
陆小远道:“张兄,你住处临近南疆,对南疆巫术一定了解不少,说个巫术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