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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宾尽皆变色,他说这种话,分明就是在讥讽李璐瑶和魏文昇,数百道目光纷纷转向此人,席间的气氛冷清下来。
李璐瑶想起先后三次被这公子哥玩弄的情形,又是悲伤又是羞愧,低头不语,脸上火辣辣的。
魏文昇却不动声色,走到那人桌旁,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是哪家高弟?”
公子哥喝着杯中酒,淡淡道:“我爹是鄂北三城的商会首领,魏将军想来是知道的。”
魏文昇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何公子。若是帝国官员嘛,魏某倒不敢轻易杀之,商会却是民间团体,不足挂齿。”
公子哥脸色大变,把酒杯一摔,霍的站起,喝道:“你说什么!”
寒光一闪,只见这公子哥双目圆睁,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缓缓的朝后仰倒,他咽喉处被人割了一刀,早已气绝。
众宾哗然,停杯投箸,惊讶的望着魏文昇。
魏文昇神色自若的道:“这位何公子未免欺人太甚了些,前车之鉴,希望不要再有人逼魏某了。”说着话,两道目光在众宾之间扫了一圈。
他脸色虽然温和,杀人时的果决狠辣众宾也看在眼里,被他目光扫中的,心中发虚,目光转向他处,偌大个客厅,转眼间毫无声息,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魏文昇忽然一笑,道:“魏某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各位不必拘束,来,咱们不醉不归。”
杯来盏去,这场宴席持续了两个时辰,众宾醉倒十之七八,方才散去。魏文昇醉醺醺的,由李璐瑶搀回房间,掩上房门,笑道:“今日就算咱们的洞房花烛日了?”
李璐瑶把他送到床上,取过一只枕头垫在他身下,道:“你先等一会儿,我取一件东西来。”
魏文昇奇道:“什么东西?”
李璐瑶道:“待会你就知道了。”开门出去,一刻钟后返回,手中多了一只玉瓶。她翻过一只瓷碗,拔去瓶塞,往碗里倒了一股液体,送到魏文昇手中。
魏文昇道:“这是什么?”举起碗来,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似是花香,又似酒香、蜜香、果香,香气入鼻,登时清爽无比,酒意消了七八分。
他饮下一口,闭目品味,只觉这液体柔顺润滑,通过喉咙进入食道,很快流遍全身,全身毛孔俱都说不出的舒泰,仿佛无数只葇荑玉手在身上各处按摩,那股说不出名堂的香气在口中弥散开来,回味无穷。
过了良久,魏文昇睁开眼睛,道:“这是七宝女儿酿吧?”
李璐瑶点了点头。
这是李家习俗:女婴出生时,父亲以七种珍稀灵药和其他精挑细选的原料酿一瓶酒,埋在海棠、石榴、桂、梅四种花树之间,接受四季的雨露精华。父亲负责给花树修剪浇水,女儿每过一次生日,便用适量的温和补药去灌溉,等到女儿出阁之日,起出玉瓶,由女儿带到夫家与丈夫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