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琼山弟子听得心中憋屈,但为了不露马脚,只好配合着“唔唔”了两声。
见着这人真是哑巴,那小将也不打算与他计较,便看向赵一卓骂道:“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集结!?”
说着,小将抬起一脚便踢向赵一卓,却只觉脚背一疼,好似踢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哎哟!”
小将抱着脚背一呼,赵一卓见状,连忙装作被踢跑地模样,又转身朝着小将赔笑道:“将军莫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言罢,赵一卓便领着众人随着叛军而去。
“哎哟!真他妈硬,疼死老子了…”
“我军中竟然还有个哑巴?真是奇怪…不对!我怎么没听说过军中有个哑巴!?”
那小将起初还不见起疑,此时脚上一疼,却是让他回过神来,便立马指着赵一卓几人喊道:“你们几个,给老子站住!”
听得身后小将一呼,赵一卓心知自己已是暴露,便向着几名青琼山弟子喝道:“各自散开!逃回凉州!”
几人闻声,也不停留,登时便运着轻功,向着四周逃散!
见到方才那几名士卒几个起落便逃出极远,那小将这才醒悟,这哪是普通士卒,这分明是刺客!
“有刺客!抓刺客!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小将跳起身来,向着四周大喊,其他叛军听得喊声,忙向几人追去。
有刺客潜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偌大的军营,登时沸腾起来。
“这边有个刺客,快跟我来!”
“那边也有一个,别让他跑了!”
“快追!抓住一个刺客,本将军重重有赏!”
……
追杀声此起彼伏,众叛军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只道要把刺客围杀住。
“师兄!怎么办!?”
两名青琼山弟子结伴而逃,可刚一冲去大门,便被在大门外等候多时的叛军给堵去去路。其中一人心中慌乱,已是没了主意,便向着另一人问道。
这人不语,又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叛军军营之中,无数叛军也追了出来。两边叛军合作一团,将二人围在了中央。
“逃不出去了…”
惨言一声,这人取下叛军头盔,褪去叛军盔甲,露出了他里边穿的青琼山弟子服饰。
头盔与盔甲虽可以保护将士战场厮杀,但毕竟还是太重,穿着不利于他施展身法,索性便尽数抛弃。若是自己战死此处,也是代表着青琼山而死,也算风光了一场。
“叮!”
长剑出鞘在手,这人看向已是一脸惨白的师弟,轻声说道:“师弟,师兄先去一步了!”
言罢,这人一个箭步窜出,飞快朝着眼前叛军冲去。
“结阵,上!”
叛军之中,一名将领见着这人冲来,当即便下令喊道。
众叛军得令,手中长矛一指,便结着军阵,向着这人走去。
“叛军贼寇受死!”
长矛闪着凛冽寒光,这人却是怡然不惧,只见他大喝一声,其手中长剑一转,便直向一名叛军刺去。
那叛军见着剑尖刺来,双目瞪得老大,却是躲闪不及,被其一剑挑中喉咙。
一招得手,这人一个转身,又飞起两脚踢在两名叛军胸前。
两名叛军登时向后一倒,却被后边的叛军给撑住。
“刺!”
那将领见状,大呼一声,众叛军便举起长矛,向着这人奋力刺去。
这人见状一惊,身形忙向后暴退,却是堪堪躲过叛军合力一击。
“上!”
将领又是一呼,众叛军踏着步伐,又向这人逼去。
“喝!”
这人见叛军过来,便又飞身扑上,其衣襟飘然,气势倒是不俗。
“刺!”
一声毕,数杆长矛刺出,这人不愿硬抗,便一收长剑,其双足踏在矛杆之上,轻功一起,便向着天上跃去。
下一刻,这人身形一个倒挂,长剑下指,划着剑招,直向身下叛军扫来。
见得此招,叛军将领一声冷笑,想也不想便大喝一声。
“变阵,挑!”
众叛军便竖起长矛,直向天上那人指去!
“不好!”
这人见着叛军变阵,心中暗呼一声,便向避开矛尖阵。
可他人在空中,无处受力,又如何能躲避得开?
“扑哧!”
“扑哧!”
“扑哧!”
……
只闻数声利刃入肉,再一看去,那人已是被数杆长矛穿体,矛尖从其后背穿出。
“呃…”
这人双目大瞪,又微微张嘴想要说话,却是发不出声,只是从他嘴里喷出一股鲜血,便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尸身架在矛尖之上,鲜血顺着矛杆流下,一旁,另一名青琼山弟子已是看得呆了。
“师兄!”
这人热泪盈眶,不禁痛呼一声,便要向着他师兄尸身冲去。
“结阵,上!”
“嘭嘭嘭!”
……
杀死一人,叛军阵型一转,又挺着长矛,向着这人而来…
“啊!!”
……
再看向赵一卓这边,他自与青琼山一众弟子分开逃散,便一路以轻功狂奔,想甩脱着身后叛军追杀。
可身后叛军甩远,又有无数叛军自左右营帐后闪出,朝着赵一卓合力攻来。
赵一卓不敢恋战,心知若是被叛军拖住,定是要被围杀的下场!
探出兵器荡开身旁叛军,赵一卓一个转身又逃,奔了没几步,赵一卓便见到在正前方不远处,正拴着数匹战马。
“天不亡我!”
心中狂喜一声,赵一卓又加速冲去。
待奔至马前,赵一卓也不管那马不曾挂鞍,只是一跃而上,又顺来一旁靠着的一杆长枪,便向着营外奔去。
“驾!”
狠力抽着马缰催促,赵一卓双足紧夹着马腹,便抽空向着身后看去,只见众叛军也已是上马追来,不肯让他逃走。
“驾!”
“扑哧!”
“扑哧!”
……
继续催马,赵一卓单手持枪,一左一右地挑向身旁叛军,仅是几息功夫,便已是杀了十数人。
众叛军见他骁勇非凡,皆是惜命不肯轻易上前,叛军中将领见着,只是催着士卒逼上。
可就是如此耽搁一下,赵一卓便已是纵马掠过、绝尘而去,众叛军只得在后边远远跟着。
“来人休走!”
忽闻前方一声大喝,赵一卓眯眼望去,只见远处一名魁梧将军正骑着大马,挥着一柄开山大斧,直向自己取来。
赵一卓并不答话,只是一紧手中长枪,也向着来将冲去。
二人双马,距离渐近,待到二人之间仅有一丈之时,那魁梧将军双手一横大斧,便向赵一卓砍来,竟是想将赵一卓腰斩!
赵一卓见状,便忙伏身于马背,其又握着长枪,斜向上地直朝那魁梧将军胸前刺去!
下一刻,只见双马一错,那魁梧将军一斧劈空,其斧刃贴着赵一卓身子划过。
再看向那魁梧将军,竟是被赵一卓一枪扎进胸膛,其整个人都被赵一卓从马上挑起,直向远处摔去!
“嘭!”
身子落地,魁梧将军不再动弹,已是死了。
赵一卓看也不看,只是催马,便向着营外冲去…
……
营中出了如此大事,自然也是惊扰到了楚天扬。
只见楚天扬裹着披风走出帐来,其满面怒容,正要发作,却是见到远处赵一卓策马冲出了自家大营。
见赵一卓已是冲出包围,叛军追不上他。只好与他遥相对峙。
出了叛军大营,赵一卓打马回头,立于营外。
这一路杀来,也不知杀了多少叛军,竟是溅得赵一卓满身是血,其长发也披肩而下,赫然如一尊杀神在世!
“这是何人!?”
面露震惊地望着远处赵一卓,楚天扬看不清他容貌,只好向左右问道。
可左右之人也是不知,只好派出一人上前,朝着赵一卓喊话问道。
“尔是何人!?”
赵一卓闻言,一扯马缰,那马儿嘶鸣一声,便是人立,凌空踏着前蹄。
“吾乃赵一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