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芷艺姑娘相邀,赵一卓跟着她进到屋中,便各自坐下。
屋中还是如之前的布置,空气中依旧飘散着一股幽香,这股味道很是好闻,赵一卓虽是第二次闻到,却已是被这股幽香给吸引。
二人坐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壶清茶,似乎还是热的,正好被芷艺姑娘用来款待赵一卓。
有道是,茶堪酒满、方显待客。
一碗清茶,斟得并不满,离得那茶碗口还欠了两分。
芷艺姑娘将茶碗送至赵一卓跟前,便盈盈一礼道:“赵将军请用茶。”
“芷艺姑娘客气了!”
赵一卓受宠若惊似的回了一句,连忙用双手捧起茶碗饮茶。
“嘶!”
茶水还烫,烫得赵一卓舌尖一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赵将军当心些!茶烫!”
芷艺姑娘见状,连忙出声提醒,但始终了迟了一步。
“嘿嘿嘿!”
能得芷艺姑娘关心,赵一卓心里一暖,不由一阵傻笑,又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我就喜欢喝烫茶!”
说着,好似是为了证实自己一般,赵一卓又捧着茶碗喝起了茶水,却是烫得眉头直皱,但仍是将这碗热茶给一饮而尽。
芷艺姑娘看着担心,生怕赵一卓给烫得满嘴生泡,可赵一卓已是饮完了热茶,她又还能说什么呢…
“赵将军要不要再饮一碗?”
这话说得七分询问,却又有三分调皮,那赵一卓却是听得面色大变。
强忍着舌头传来的灼痛,赵一卓勉力答道:“不用了!一碗就够了!一碗就够了…其实我也不渴…”
说不渴,那都是假的,厮杀了一日,不食一粒米、不饮一滴水,赵一卓早已渴得喉头生烟。但方才被那热茶一烫,赵一卓就算是再渴,也不愿再喝茶了。
“赵将军若是口渴,自己斟茶便是。”
见赵一卓拒绝,芷艺姑娘也不强求,只是说道。
“唉,我知道了!”
赵一卓应着。
话音方落,屋中又恢复了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赵将军可否与我说说,今日与叛军对阵的情形?”
气氛安静,倒是芷艺姑娘率先开口,向着赵一卓询问着战况。
闻言,赵一卓不禁问道:“芷艺姑娘竟然对战事感兴趣?”
芷艺姑娘莞尔一笑,答道:“说感兴趣倒也谈不上,只是此时闲来无话,便随便找个话题罢了。”
“咳咳…”
此言一出,赵一卓便是一阵咳嗽,直待缓了过来,这才缓缓讲道:“嗯…要说那叛军…”
……
讲了足足一个时辰,赵一卓终是把今日一战给讲完,其中说到惊险之处时,赵一卓还一阵手舞足蹈,模样倒是有趣得紧,惹得芷艺姑娘娇笑连连。
“二十万人能打败七十万人,想不到天秦官兵竟然这么厉害!?”
赵一卓讲完后,芷艺姑娘讶然道。
“我天秦将士乃是天兵天将,那叛军不过跳梁小丑也敢犯上作乱,哪有不败的道理?”
赵一卓极为自豪地道。
见状,芷艺姑娘也微微颔首,又道:“今日听得赵将军所说,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天秦有赵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却是可以无忧了。”
“芷艺姑娘言重了,我赵一卓可当不得‘英雄’二字!”
赵一卓有些扭捏地道。
这时,芷艺姑娘看了一眼窗外,便向赵一卓说道:“此时天色已晚,赵将军今夜不如就留宿在我这里?”
闻言,赵一卓这才惊觉,便连忙看向窗外,才知天色已是全黑。
这不知不觉之间,想不到已是过了这么久,若非芷艺姑娘说起,赵一卓还不知要聊到什么时候去。
“多谢芷艺姑娘好意,只是赵一卓今日还得回城复命,也不好再打扰芷艺姑娘了…”
说着,赵一卓便站起身来,又道:“今日多谢芷艺姑娘款待,赵一卓这便告辞了!”
赵一卓要走,芷艺姑娘也不留他,只是说道:“那我便送一送赵将军。”
二人出了屋子,来到马前,赵一卓翻身上马,又扫了一眼四周,便道:“这外边风大,芷艺姑娘还请留步。”
“嗯。”
芷艺姑娘点了点头,便道:“赵将军慢走。”
赵一卓也不啰嗦,又辞了一声,便催马向着来路奔去。
待行得远了,赵一卓回首望来,见到芷艺姑娘仍是立在门口,于是便又向她挥了挥手。
芷艺姑娘望见,便也朝着赵一卓挥手。
至此,赵一卓这才奔马离去,不复回头…
……
此时已是亥时末了,来到与自己亲卫分开的地方,却见到自己三千亲卫仍然守在这里不曾离开,赵一卓打马上前,朝着三千亲卫行去。
“将军!是将军!”
“将军回来了!”
……
亲卫有人见到赵一卓,登即便大呼起来。
赵飞闻声,立马便站起身来,他见到赵一卓策马而来,便大喜着向赵一卓奔去。
“将军!你总算是回来了!”
来到赵一卓马前,赵飞大笑说道。
见着赵飞,赵一卓停下马来,问道:“你们怎么还在此处?我不是告诉了你们,若是我天黑未归,便让你们自行回城么?”
“属下担心将军安危,不敢置将军于不顾,还请将军责罚!”
赵飞躬身答道。
闻得自己亲卫头领之言,赵一卓终是生不出气,只好向其说道:“好了,不多说了,随我一起回凉州吧。”
“是!”
赵飞应声,又向众亲卫呼道:“上马!回城!”
音落,众亲卫纷纷上马,随着赵一卓向着凉州城回去…
……
来到凉州城前,已是入夜极深。
凉州城上,火把将城墙上照得通亮,无数天秦将士林立其上。
今日虽是大败了叛军,但赵元鹏统兵有方,其也非那骄纵之人,越是这等非常时期,越是要做好戒备工作,不让叛军有一丝可趁之机。
来到城下,赵一卓示意众亲卫驻马,其身旁赵飞便上前一步,朝着城上喊道:“赵将军回来了,还请打开城门!”
城墙上的守将闻声,便向着城下打量而去。
待他瞧清了众亲卫衣甲模样,认出了亲卫身份,便下令打开城门,放众亲卫入城。
入城之后,赵一卓还未遣散众亲卫,便已是有人通报来了赵元鹏。
见着父亲过来,赵一卓连忙下马,朝着父亲行礼道:“末将参见元帅!”
赵一卓礼数到位,可赵元鹏好似没见着一般,反而指着长子骂道:“赵一卓,你好大的胆子!?”
闻声一愣,赵一卓还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只是叨道:“父亲!?”
“哼!”
赵元鹏怒哼一声,斥道:“叛军退去,本帅已是下令不许追击,你竟然还敢率军追去,视本帅军令如无物!”
“赵一卓目无军纪,当以军法处置!来人!将赵一卓拖一下,杖责三十,再贬级三阶!”
“将军违背军纪,亲卫赵飞不与劝阻,也属从罪,杖责二十!”
“不许留情!”
下令之后,赵元鹏便返身离去,也不回头看来。
赵一卓垂首立在原地,满脸沮丧,却是不为自己辩解一字。
对于父亲的处罚,他有的只是心服,不曾有半句怨言。
几名将士走上前来,向赵一卓告罪一声,便摘去了赵一卓的头盔,将他押往军营。
赵飞跟在赵一卓身后,也是一声不吭。
看着自己将军被人带走,赵一卓三千亲卫皆是面色不忿,却是不敢声言,便护在将军身后,随着将军去往军营。
一行人来到军营之前,便有人取来两张长凳。赵一卓与赵飞见着,自觉地伏在长凳之上,只等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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