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见吭声。
见其模样,显然是一副重伤在身,又强行运功、导致气血逆流所致。
对于真言地神色,灭佛真人一直是仔细地盯着,此时见到真言如此,灭佛真人这才面露恍然,心中不禁一阵懊悔,要是自己方才不曾退得那么快,反而出招向着真言攻去,定可趁着真言虚弱之时,一举杀了真言!
不过,此时的真言也仍是不见缓将过来,还在那伤势发作之中不见转好。见此,灭佛真人忽地又心生出手地打算,只是她脚下刚要动弹,目光却是瞥见了一旁观战地墨轩几人。想到三人那多管闲事地性子,灭佛真人这又强强地忍住,心道净虚过后,那真言迟早是要与自己动手,自己到时再取他性命也是不迟,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强忍住了出手之意,灭佛真人又看向真言,此时真言已是压制住了伤势,又见他目光复杂地看了自己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再看向自己徒弟,正垂首丧气地伫立在那儿,目光痴痴地盯着地面不见吭声,真言不禁又是一声轻叹,他心中明白徒弟心思,这便关切劝道:“净虚,胜败乃是常事,你武功不济,虽是帮不得为师,但你心意为师已是知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师父…”
抬首望来,净虚一声低语轻唤。师父这一番话,虽是让净虚心中好受了些许,但如此危难关头,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化作徒劳,这叫净虚如何不会失望?
摆了摆手,示意净虚勿要多言,净虚语顿。
劝也劝了,真言也不多说,这又转身看向灭佛真人,行了一礼,问道:“阿弥陀佛!道长,既然小徒并非道长对手,那便由贫僧来与道长切磋一二,也正好结果了道长与贫僧之间的纠葛,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
终是等到真言要与自己动手,灭佛真人心中一喜,只道老天有眼,自己终于迎来了报仇之机,于是立马应了一声。音落,灭佛真人摆开架势,迫不及待便要冲上,不想真言却是不急不躁,这又开口继续说道:“道长且慢。”
“你这贼僧,又待如何!?”
见之不解,灭佛真人面色不悦,冲着真言便问。
闻言,真言仍是不急,只是缓言答道:“道长与贫僧的恩怨,此番虽可了结,但为了让双方心服口服,还当约法三章为好。”
“约法三章?”
灭佛真人轻咦一声,已是细声念叨道。
“正是约法三章…”
真言点头,也不顾灭佛真人是否答应,这便详细说道:“今日恩怨了结,且不论孰胜孰败,只待此事过后,皆不得再向他人寻仇,如有违背,天人共戮!”
说着,真言看向灭佛真人,又继续说道:“倘若是贫僧胜了,道长便不可再动杀孽,当然,贫僧也不会伤了道长性命,只需道长跟贫僧回到金龙寺中,待到心中仇恨魔性尽去,再由我金龙寺住持定夺发落…”
“哈哈哈哈哈!”
闻言便是一阵狂笑,灭佛真人也不等真言说完,这便嘲讽说道:“贫道如何会输给你这贼僧?你还是快些说说,若是你输了,那又当如何?”
见着灭佛真人张狂模样,真言也不恼怒,便又答道:“若是道长胜了贫僧,那道长大仇得报,这便不得再向他人寻仇,更不得再随意杀害他人性命。而金龙寺的同门与贫僧的徒弟也不得向道长寻仇,不必替贫僧报仇,不知道长觉得这样一来如何?”
“师父!?”
闻言一惊,净虚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师父竟是这般打算,要是师父真的落败,届时死于灭佛真人之手,自己却不能替师父报仇,那又该如何是好?
净虚这么一呼,真言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看着灭佛真人,眼看灭佛真人如何回答。
“你竟然不让你徒弟替你报仇!?”
而灭佛真人听得真言这么说来,其面色不禁一怔,也是疑惑不已。她似是不信真言此言,于是问道:“贼僧,你可知道贫道是要取你性命?到时贫道胜了你,自然是要杀你替父报仇,你却说他们不会来向贫道寻仇?等你死后,一切皆成定局之时,他们却要来对付贫道,你叫贫道如何相信?”
“此事容易…”
明白了灭佛真人心中疑虑,真言却好似早就想到了对策,便见他回首过去,朝着净虚便道:“净虚,你记住了!若是为师败了,不慎死于道长之手,你万不可替为师报仇,同时也要将此事告知其中,以免我金龙寺弟子误会,又向道长寻仇…”
“师父!?”
只是听着师父说了这些,净虚便已是听不下去,他也不管师父是否说完,这就已是呼出了声,又说道:“师父!净虚不答应,要是你真死在这女魔头的手上,净虚却不能替你报仇,那净虚还有什么资格做师父的徒弟!?”
说完,净虚已是满面大急之色,他不愿师父与这灭佛真人如此约法三章,这便想要劝得师父打消了想法,于是又继续劝道:“师父!你千万不能答应这个女魔头,这算是哪门子的约法三章,净虚绝不答应!”
“净虚!”
不想真言听得净虚之言,面色立马沉了下来,冲着净虚就是一声怒喝喊道:“净虚,这是师命,难道连师父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师父…”
见到师父动怒,净虚不禁吓得说不出话来,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可是一直不见师父发过这么大的火,今日的师父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这么陌生,与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心中不解,但净虚不敢过问,他已是被师父地模样给吓住,此时又被师父逼着答应,净虚只好微微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语。
见此,真言这才满意,于是转身来又向灭佛真人看去,并带着询问之色地问道:“如此一来,道长可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