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中,我试图隔空抓取三尺外的浴皂,却只是让浴皂从盘中滑落到地上。远不如法宝那样容易操控。看来确实有宝物通灵一说。要不就是我的灵力太差?
洗浴过后,我没有穿回原来的衣裤。而是换了一套白色的丝质裙袍去拜见母亲。一路上家人奴仆纷纷行礼,“小姐好!”
哦!我现在可是李家唯一的小姐,不是三个少爷之一喽!
从母亲房中出来,又碰到我那好聊闲的二哥木吒。既然已变身女孩,还是温柔些吧!于是我欠身施礼,“二哥!”
他却捉住我,双手夹住我的脸。“哟!这下叫妹妹行了吧!”
“叫妹妹可以,不过把手放开!”
“别啊!哥哥我还没摸过女孩子的脸呢!”说完变本加厉地开始用手掐我的脸。
我气往上涌,抡拳向他头上打去。“要摸摸别人去!”他马上缩回手,护住了脑袋。
我抓住他的衣服,谨防他再逃跑。随后没头没脑地一顿暴锤。
“哎呀!小姐杀人啦!”木吒哀嚎。
家里的男女奴仆围了一群,没有一个人上前,都在那里看笑话。不过身穿裙袍到底有些行动不便。一把没抓住,又让这家伙逃了。
我整整揉皱的衣裙,向父亲房里走去。
“女儿拜见父亲大人。”
“来!”父亲把我招到身边,“你是不是又跟木吒打架了?”
“爹,他掐我!”
“行了行了!你不是也把他打了吗?他要是真跟你一般见识,你哪里是他的对手?你已经这么大了,能不能让爹娘省点心哪?”
我感到十分委屈。“爹,您是不是一直不喜欢我?”
他满脸疑惑。“我儿何出此言呢?”
“我听人说,我生下来是个肉蛋。您疑心我是妖怪,还用剑砍我。”
他眉毛立刻竖了起来,“你这都听谁胡说的?”
我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做声,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但他并未发作,而是慈爱地把我揽在怀中,让我坐到他的腿上。
“为父虽一介武夫,但也通读经史。岂不知后稷生民之事。你初生时胞衣未破。我急切间拔剑破开胞衣,以免你窒息而死。你看看你身上有无伤痕?若我当初有意伤你,你怎能安然活到现在?”
我顿时泪水涟涟,“爹爹……”
“好了,想不到这样一个谣传,竟让你对我的误会如此之深。”
我擦干眼泪,“爹,孩儿前日打伤敖丙,给爹惹下麻烦。今日孩儿愿随李叔去登门道歉。”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面露欣慰之色。“我儿长大了,知道为老爹分忧。想这陈塘关乃边陲之地,东临九夷,北临八狄、鬼方,强敌环伺。而东海龙族居于此间。为父确实不愿与其产生嫌隙,以免节外生枝。不过我与敖光相识多年,也算挚交。他还不至于因为儿女间的小打小闹与我翻脸。我儿如果不情愿,也不必勉强自己。”
“孩儿想好了,今日就去。”
这时有门人呈上拜帖,“老爷,西岐姬奭公子前来拜访。”
我看到拜帖上那个古怪的“奭”字,在哪里见过?对了,《尚书?君奭》,大名鼎鼎的召公么!不过这时,他还不过是周部落的一个小首领吧!
我问父亲,“这个姬奭,是不是西伯的侄子啊?”
“知道得挺多的么!”父亲看着我,“你说我该不该见他?”
“见啊!为什么不见?”
“我儿不知。这西伯因北黎之变被寿王囚于羑里。我在这里私下与他的侄子见面,这要是传到大王的耳朵里面。”
我问父亲:“爹,西伯囚于羑里有几年了?”
父亲想了想,“大约有五年了吧!”
“哦!再过两年纣王就把他放出来了。”我脱口而出。
父亲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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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召公姬奭,本书中出现的第一个真实历史人物。一说其为文王族人,一说为文王之子。司马迁采信前一说法。周召辅佐成王与后世的多尔衮、济尔哈朗辅政有诸多相似之处。召公恐怕正因为并非文王之子而更得成王信任。
从《君奭》内容判断,召公应比周公年长。而与武王之间孰长孰幼则无法判断。只是因其寿命比短命的武王和周公长得多,才使人有一种他比他们年幼的错觉。
有一种说法,召公姬奭的族人在商朝末年就已经将势力渗透到后来的燕地。所以武王顺水推舟将其封在燕地,就像分封吴太伯那样。只是召公本人的政治活动中心始终在周地。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将召公后人封在边陲,是周公为了避免其势力威胁到周王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