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吐的说,“浪叔叔,你……你说……你说什么?恒伯伯?恒伯伯他……他……他没有……”
浪四说:“没有什么,小子,你该不是想说,恒伯伯他没有死?哈哈,你恒伯伯要是听见了,那肯定生老气了,会说,好你个臭小子,肯咒老子死?”
说着,浪四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里面是一阵脚步声,而这脚步声在杨衫看来,那都是踩在他的心坎上,他屏住呼吸,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心跳和屋里面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随着屋里面溢出来的光线,一个人出现在里面,他是一张愁苦的脸,有一些胡渣,但并不邋遢,深陷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看了看浪四,看了看杨衫,他笑了,他的笑是那样慈爱,他说:“你们两个人,可算是回来了?快进来!”
浪四哈笑着进了去,而杨衫则静静的站在门口,呆傻的盯着门内的人看,那个人,就是杨树恒。
看着看着,杨衫默默的流下了泪,但嘴角是扬着一丝笑意。
杨树恒伸手摸摸杨衫的额头,皱眉说道:“小山羊,你没有发烧吧,见了我,怎么傻哭了起来?还傻笑,你这是有多想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哈哈……”
杨衫忍不住大喊一声:“爸爸!”然后一头扑进杨树恒的怀里,抽噎起来。
这可让杨树恒摸不着头脑了,他愣看浪四。
浪四有些莫名其妙,但一回想,哦了一声,说:“哥,我知道了,这小山羊是被催眠催晕了,在催眠的世界里面,他还以为你死了呢。所以,此刻见到你,就如同是生死离别似的了。”
“催眠?世界?”杨树恒念叨两句,他轻拍了拍杨衫的背,他心里是十分感动的,感动在那一句,爸爸,感动在,他为自己哭泣,他心中就像流过一道暖流。
杨衫擦擦泪,心里乐开了花,原来杨树恒之死,都是在虚幻的世界里,他此刻身体还微微颤抖着,他笑着说:“爸爸,我想你!”
杨树恒将杨衫搂进怀里,他叹口气,说:“傻孩子,至于吗,呵呵,别哭了,来来来,看我今天给你们两个人准备的丰盛晚餐,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从来都是等着我一起吃的,这次,我专门从饭店里面要了两个菜,快,快一起吃饭吧!”
杨衫真是害怕此时此刻也是虚幻,他努力掐了一下自己,不怎么疼?他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还是不怎么疼,怎么回事?杨衫惊恐的说:“怎么会这样?”
这话,将杨树恒和浪四说蒙了,浪四说:“小山羊,你是不是被催眠催傻了?卧槽!不好,哥,我的那个师父,是个神经病,可能心理还有些问题,要催眠我们,还说,催眠会对人有危害,小山羊现在一惊一乍的,可能就是催眠的后遗症。”说着,浪四看向杨衫,说,“小山羊,是不是催眠后遗症已经应验到你身上了,你怎么这幅表情,刚刚还哭,又乐,现在又一脸惊恐的样子,你怎么了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杨衫说:“我用力掐自己,居然不疼?这说明,此时此刻,我所见到的,都是虚幻,是幻觉,你们都是假的!”
“假你个头呀!”浪四走过来,出手在杨衫脸上使劲捏了一把,都捏红了,他说,“怎么样,这下子,你疼了吧?”
杨衫摇摇头,说:“不,不疼,一点都不疼!到底你们是不是我的幻觉?”
杨树恒表情严肃起来,他问话浪四,“老浪,你那个师父,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催眠你们,小山羊回来,怎么又成这幅模样了,你说,将事情的具体经过,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浪四说:“好好,我说,大哥,我跟你提过,我拜了一个高人为师,他神通广大,能算出来一些未知的东西,我被迷了住,就拜他为师了,后来,他要教我神奇的东西,我带着小山羊一起过去了,他于是跟我们两个人讲东西,当时他讲的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后来睡着了,进入了一个梦里面,在梦里面,我不知道自己做梦,我不清楚是不是小山羊与我做的是同一个梦,我在梦里,后来也已经死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活了,反正就是很乱七八糟的,我……”
杨树恒打断,说:“别说了,他人现在在哪里,我们即可去找他,开我车去他家里,当面问清楚怎么回事!”
杨衫紧搂着杨树恒,哭着说:“爸爸,我不想离开你,为什么总是幻觉,爸爸,我多么希望你就是真的,你真的没有死……”
浪四拿住杨树恒递给他的钥匙,匆匆的下了楼道。
杨树恒安慰杨衫,说:“小山羊,别怕,我这不就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你哭什么,什么幻觉不幻觉的,走,我和你一起去找那个人!”
杨衫不肯松手,这让杨树恒无法动弹,没办法,杨树恒只好强来,将杨衫反背了他的后背上,杨衫在杨树恒后背,依然紧紧用力搂着。
杨树恒背着杨衫下楼,浪四已经将车停到了路边,杨树恒费了半天劲,才将杨衫塞进了后座,他也坐了后面,杨衫上来就抱住了杨树恒,杨树恒并不是生气,而是气恼通天高。
浪四开动了车。
一路上,杨树恒不停的安抚杨衫,可杨衫已经一根筋了,死活认为这都是虚幻,都是幻觉。
还没有到通天高的家,半路上,杨树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局里面的小薇,他接听:“喂,小薇?”
电话那头:“是我,杨队,今天白天的案子,有了新的发现,需要您过来一趟!”
杨树恒皱眉,说:“是冯梦欣的案子吗?”
小薇说:“是,在她家里,监控里面查出来了可疑的录像。”